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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曦垂下眼簾笑了:原來是在中牟啊,那蜀葵該開心了!
石徵宇和趙曦談罷正事,見夜深了,便起身離開。
趙曦親自送他到出去,然後立在廊下目送石徵宇離開。
蘭銳猶猶豫豫走了進來,立在階下,抬眼看著王爺,欲言又止。
趙曦瞥了蘭銳一眼,淡淡道:“何事?”
蘭銳知道王爺煩人回話時吞吐,便鼓足勇氣道:“王爺,方才侍候白姨娘的丫鬟善睞過來了,說白姨娘讓她來問王爺何時回去。”
王爺規矩很大,王府之中誰也不敢打聽王爺的行蹤,白姨娘這下子真是犯了王爺的忌諱……
趙曦聞言,心道:蜀葵從沒有讓丫鬟來尋過我,難道她出了什麼事?
這樣一想,他當即一驚,懶得多說,抬腿就往外走去。
守在一旁的林貞見狀,揮了一下手,帶著幾個扈衛跟了上去。
因為擔心蜀葵,趙曦走得很急,林貞他們得小跑才能堪堪跟上。
善睞原本在外書房的值事房等回話,結果她從蘭銳那裡得到回話的同時,也順帶欣賞了王爺絕塵而去的颯爽英姿,簡直是目瞪口呆。
蜀葵正坐在床上胡思亂,想著萬一廖媽媽再來逼她喝避子湯,她如何應對,卻聽到外面傳來一陣急促的靴子踩在地磚上發出的“磔磔”聲,正是趙曦的腳步聲,她當下大喜,忙起身理了理衣裙,迎了出去,誰知她剛出臥室,趙曦已經進了明間,兩人頓時四目相對。
趙曦先上上下下打量了蜀葵一番,見她眼皮泛紅,眼睛溼漉漉的,明顯是哭過的樣子,便問道:“為什麼哭?”
蜀葵原本堅強得很,想著無論如何都要設法和廖媽媽鬥一鬥的,可是如今趙曦只不過問了她一句“為什麼哭”,她的堅強勇敢全化成了流水,眼淚不停地往下流。
趙曦沒想到她居然哭成這個樣子,心臟頓時針扎一般難受,當即上前一步,把蜀葵抱在懷裡,也不說話,只是默默讓她在自己懷裡哭。
蜀葵其實不願意哭,可是她就是止不住自己的眼淚。
她把臉貼在趙曦的頸窩中,雙手環抱住趙曦的腰,放肆地流著淚,像個受盡委屈的小孩子,終於找到了能為自己撐腰的家人一般。
趙曦緊緊抱著蜀葵,覺得蜀葵是那樣可憐,那樣細弱……
他小時候被趙旭欺負之後,也總是在想:要是有一個人,像皇后娘娘抱住趙旭一般,也抱住我安慰我,那該多好啊!
可是他從來沒有盼來過這樣的擁抱和安慰。
他的生母被幽禁在嵩山行宮,他的生父是別人的父皇……
趙曦抱著蜀葵進了臥室,在錦榻上坐了下來,把蜀葵緊緊抱在懷裡,輕輕道:“傻娘子,別哭了!”
蜀葵也哭夠了,她把眼淚全蹭在了趙曦衣服上,抽噎了一下道:“我哪裡傻了?”
趙曦低頭在她臉頰上親了一下,覺得鹹鹹的,怕是蜀葵的淚水。
他低笑一聲,倒是沒有說話,心中卻道:遇到事情只會哭,難道還不傻麼真是可憐可愛的傻娘子!
待善睞回到內院,王爺早進去了。
善睞先問值事房的婆子:“廖媽媽又過來沒有?”
值事房婆子笑道:“善睞姐姐,廖媽媽並沒有來!”
善睞想了想,靈機一動,一本正經吩咐值事房的婆子:“廖媽媽說還要來的,姨娘一直在裡面候著廖媽媽呢!廖媽媽若是來了,不必多嘴,直接放行吧!”
婆子有些為難:“可是王爺在——”
她未說完的話被善睞的一個眼神給截住了,只得道:“是。”
善睞閃身進了值事房。
回到自己住的院子之後,廖媽媽叫了文婆子進來,吩咐道:“用雙倍的藥量,再濃濃地煎一碗避子湯送過來!”
文婆子猶豫了一下:“廖家的,避子湯的藥性原本便寒涼得很,若是雙份的話,白姨娘今年才十六歲,聽說月信也沒來兩年,若是這樣一劑藥喝下去,怕是……”
怕是將來痛經都是輕的,甚至還會不孕不育……
廖媽媽輕哼了一聲,道:“沒了她,王爺就沒有出火的女人了麼?年輕美貌的女人到處都是,不差她一個!”
文婆子見廖媽媽主意已定,不敢再辯,自下去煎藥。
待文婆子煎好藥量加倍的避子湯,廖媽媽親自提著盛了避子湯的銅製提壺,帶著文秀和兩個健壯的粗使婆子去了內院,預備白蜀葵若是膽敢再反抗,她便要動粗讓人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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