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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項圈有一種奪魂攝魄的美,彷彿歷經了人世滄桑,最後呈現於世人的面前,用它最繁華最妍麗的姿態。
傅潤紋看得眼中起火——這個鳳凰于飛項圈明明是王妃才能戴的,怎麼戴在了著賤婢的頸中?
白蜀葵似乎沒注意到傅潤紋的敵意,她伸手做了個動作,示意請傅秀紋傅潤紋姐妹飲茶:“……此茶是從江南送來,味道清甘……”
傅潤紋眼睛看著白蜀葵的手。
她的手指纖長白皙,指甲未曾塗蔻丹,卻整齊異常,從這雙手,誰也看不出這個女人曾經是最卑賤的丫鬟。
傅潤紋又看向白蜀葵的手腕。
白蜀葵的手腕雪白細膩,分明戴著一個銀鑲翡翠手串,那一粒粒櫻桃大的翡翠在她雪白的手腕上發出綠盈盈的光暈……
傅秀紋看罷白蜀葵戴的銀鑲翡翠頭面,心中驚歎了一聲之後,便轉向了房內的擺設。
這是王府內院的正房,王爺讓他的侍妾在正房待客,這到底表明了什麼?得回去和李可再商量商量!
她和潤紋之間的黃花梨雕花小几上擺著一個蓮花型素心瓷大盤子,裡面放著各種市面上難得見到的水果,全是西北送往京城的貢品。
傅秀紋含笑道:“夫人,妾身妹子明日便要回滄州本家了,今日是來向夫人辭行!”
蜀葵聞言笑了,道:“希望傅姑娘一路順風。”
她和傅秀紋都看向傅潤紋,卻發現傅潤紋還在盯著她的頸部看。
傅秀紋發現了妹妹的失禮,忙輕輕咳嗽了一聲,以提醒傅潤紋。
傅潤紋收回視線,竭力笑道:“白夫人,您頸中戴的項圈,您知道叫什麼名字麼?”
蜀葵嫣然一笑,道:“這個項圈是王爺送給我的,叫鳳凰于飛,出自《詩?大雅?卷阿》,‘鳳皇于飛,翽翽其羽’,鳳和凰相偕而飛,以喻夫妻相親相愛。”
見傅潤紋眼神鄙夷嘴唇翕動,顯見正要開口譏自己,蜀葵接著便話鋒一轉,道:“我雖不是王爺正妻,可是能夠戴一戴這項圈,倒是我的幸運了!”
她已經把姿態放這麼低了,傅潤紋還能說什麼,難道衝上去再踏她一腳嗎?
傅潤紋用力嚥了咽口水,試圖把即將脫口而出的譏諷強嚥了下去,卻無論如何都咽不下去,她咬牙切齒道:“王爺送給你的?”
傅秀紋發現了妹子的異常,忙去拉傅潤紋,卻被傅潤紋甩開了。
傅潤紋背脊挺直,眼睛冒火死死盯著白蜀葵:“白蜀葵,你憑什麼坐在王府內院的正房洋洋得意地炫耀?你出身卑賤,我出身滄州傅氏,大宋數一數二的高門;你不過是小家碧玉,我是大家閨秀;你學的都是些伺候男人的低賤本事,我卻自小被當做王妃培養……你什麼都不如我,憑什麼要竊取原本屬於我的位置?這世上居然有你這麼無恥的女人!”
傅秀紋嚇得臉都白了,拼命地拉著傅潤紋,試圖阻止她。
蜀葵處變不驚,背脊挺直坐在那裡,含笑看著已經憤怒到面容扭曲的傅潤紋。
做不了平親王妃,傅潤紋已經瘋了!
這樣的傅潤紋,不配做她白蜀葵的情敵。
待傅潤紋的瘋狂告一段落,蜀葵這才吩咐道:“素蘭,善睞,我累了,送客!”
說罷,她不再看傅氏姐妹。
傅潤紋眼中滿是憤怒,試圖衝上去和白蜀葵理論,卻被傅秀紋拼命拉扯了出去。
待一切歸於平靜,蜀葵端起素心瓷茶盞,把裡面剩餘的毛尖全喝了下去。
茶水微涼,味道似乎更好。
一直到白蜀葵的馬車消失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中,趙旭這才收回了黏在馬車上的視線,含笑看向趙曦:“阿曦,哥哥也得告辭了,吳大人還在等著我出發呢!”
趙曦知道趙旭口中的“吳大人”,便是與趙旭一起赴南州與北遼談判的太子太保吳玉信,卻依舊未壓抑自己身上的殺氣,笑了笑道:“那我送大哥與吳大人會合。”
趙旭既然敢直接在趙曦的勢力範圍內現身,自然有自己的考慮,他笑得滿面春風,聲音也似帶了泠泠的餘韻:“如此甚好,阿曦,請!”
趙曦懷疑趙旭使的是一出空城計,因此也不多說,拱了拱手,上馬與趙旭並轡而行,向東城門方向而去。
第二百零五章
兄弟兩個一邊緩轡而行,一邊綿裡藏針說著話,彼此試探著,一直出了東城門到了十里長亭。
他們剛在長亭前下馬,便見前方一隊人馬逶迤而來,當先一面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