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傾城立在馬廄前,往夜闌遞去一眼,夜闌頷首,一支銀針隨即從馬王眼前掠過,還未接近它,他便高高踢起馬蹄,重重嘶鳴一聲。那一聲吼叫聲勢浩大,竟是在剎那間將馬廄中其他的馬全部震倒在地,無不俯首稱臣。
傾城滿意一笑,果然是馬王。
傾城又看向夜闌,笑道:“夜闌,去向睿王下拜帖吧。”
夜闌頷首離去。
傾城又獨自在馬廄許久才緩緩走回,推開房門,卻見床前一道瘦削的身影。
“你怎麼會在這裡?”傾城淡淡出聲。
憶昔聽得這聲,驚慌回頭,便見傾城正立在門邊望著她。
“七公主……”
她一慌,手中東西險些落到地上,她又連忙去抓,險險抓住了。
傾城目光瞥過,“你拿枕頭做什麼?”
憶昔手中,正是傾城的枕頭。
憶昔將枕頭放好,跪在地上,低聲道:“奴婢小的時候體弱多病,是整日泡在藥湯里長大的,奴婢的姑姑便給奴婢做了藥枕,裡面的藥方是姑姑的獨門秘方,奴婢這麼睡著,日久天長,身體竟也好了起來。七公主身體抱恙,奴婢也不能為公主做什麼,便想到了這枕頭,又怕夜闌姐姐嫌棄奴婢這鄉野偏方,所以,所以……奴婢才想偷偷進來替公主換掉。”
傾城緩緩往憶昔走去,隨手拿起枕頭,湊到鼻間聞了聞。
而後,微微一笑,“是個好方子,看來你姑姑是個醫術高明的大夫,你起來吧。”
憶昔磕了頭,這才站起身來。
傾城道:“難得你有心,以後若是有什麼話,你便直接和我說吧。”
憶昔感激涕零,連連點頭。
當夜,傾城枕在憶昔的藥枕上,竟果真睡得安穩了許多。即使這一晚下了一整夜的暴雨,電閃雷鳴。
第二日倒是個難得涼爽的日子,天朗氣清,惠風和暢。最後一天了,明日便是國宴。
午後,傾城帶著夜闌和憶昔去了睿王府,自然,還有她昨日得到的那一匹馬。
蘇墨弦之前已接到拜帖,早上下朝回來便一直在府中。
然而最先等來的卻是丞相府的下人,丞相府傳來訊息,睿王側妃失足掉落水中,感染風寒,如今極是嚴重,請睿王過府看一看。
蘇墨弦一身白衣,正立在案前在作畫,整個人風姿卓然,如出塵的仙人,不食人間煙火,也……無情無慾。
聽得下人稟報,波瀾不驚,並未出聲,筆下線條未斷,仍舊如行雲流水,飽滿流暢。
正在這時,管家進來通傳,“王爺,南詔七公主求見。”
作畫的筆倏然停住。
“請她進來。”
蘇墨弦目光落在自己這幅畫上,晴光、□□,花藤架下,美人小憩,線條繾綣多情,婀娜身段足見傾城之姿,然而五官卻是……一片空白。
蘇墨弦將羊毫筆放入筆洗,抬腳離開往正廳而去,邊走邊吩咐,“來人,請張大夫去丞相府。”
“王……爺。”
留下丞相府中的下人跪在原地,一臉為難。
……
昨日看到傾城的拜帖時,蘇墨弦神色莫測,只是看過之後,薄薄的紙張被他握在手中,原本只是被捏得有些皺,良久,卻又在瞬間化成了粉末。
睿王府這地方,承載了她過去最刻骨銘心的痛苦,如今,她竟也視作等閒了嗎?如此輕易,便可再次踏足……他卻寧願她此生都恨透這地方,不再踏入半步。
蘇墨弦到得正廳時,只見傾城正大方地在喝茶,比起上一次相見,她身子顯然好了許多,至少臉上不再見青白之氣。她心情似乎還不錯,將茶杯遞還給身旁的侍女時,侍女在她耳邊說了什麼,她掩唇輕輕一笑。
那一笑並不明媚,卻如晨曦、如朝露,直入人心底最深最柔軟那處,讓人不捨得移開眼。
大約感受到他的視線,她循著看來,並未收斂笑容,倒是大方站了起來,“睿王。”
蘇墨弦輕輕頷首,步入正廳。
又朝傾城比了個“請坐”的手勢,蘇墨弦問:“想通了?”
傾城眨了眨眼,笑,“婚姻大事哪裡有這麼容易想通的?再說吧。”
蘇墨弦靜靜看著她,沒吱聲。
傾城道:“睿王前幾日過來行館是睿王的禮節,小七今日過來是小七的禮節。只是沒有睿王那麼拿得出手的東西,不過也費了些心思,希望睿王不要嫌棄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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