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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有些無力,“晚上涼寒,再冷了胃怎麼辦?你老姑姑都沒攔著你嗎?成日管東管西的,最該管的卻不管?”
聽起來頗多怨氣,姬央少不得為羅女史開解道:“老姑姑最講規矩了,除夕守歲,連祖母都在,我怎麼能不來?我就是不來,她也得攆我來的。”
那可未必,只是羅女史心知攔不住小公主,若是逼急了反而讓她反感。
略坐了一會兒,桌上的菜餚姬央一個都不能碰,她無意間嘴癢伸出手,才剛碰到酒就被沈度敲了一筷子。
姬央疼得直吹手,但臉上的笑容反而更深了,她將頭湊近沈度道:“我就知道六郎你是關心我的。”
沈度伸出右手食指戳在姬央的額心將她緩緩推開,這動作稍顯幼稚,但他實在對姬央那良好的自我感覺有些無力,不管什麼事兒她都能往好處想,怎麼就不能長點兒心眼,也不怕被人害了去。
戚母年事已高自然熬不住守歲,未幾便起身先走了,安福堂的夜宴自然也就結束了,年輕一輩轉而挪到飛香臺去,臺下圍植臘梅,花雖不豔,但那傲雪冷香卻是香冠群芳。
眾人在飛香臺圍爐而坐,因長輩都歇下了,一眾小輩便輕鬆自在了許多。
雖然沈度在姬央心裡是極難親近的,他待人總是有些疏離,可家中小輩卻似乎不怎麼怕他。
“六叔,咱們來行令吧,只喝酒烤火太無趣了。”說話的是沈度的侄兒沈楓,也就是他大嫂裴氏的獨子,他平日裡跟隨玉龍山佘老先生讀書,尋常節慶都不怎麼回府,姬央嫁進門這麼久也就見過他一次。
“這個好,這個好。”姬央一聽就來勁兒了。
“既是酒令,負者須得罰酒,你能飲酒嗎?”沈度乜斜著眼睛不悅地看著姬央。
“我今天胃不好,雖然不能飲酒,但是可以罰別的呀。”姬央不甘示弱地道。
“哦,比如學犬吠?”沈度揚眉道。
姬央訕笑兩聲,她和沈度同時都想起了她在王家行的那次酒令,淺顯直白得近乎粗俗了。
“自家人就不用了學犬吠了吧?”姬央討好地笑看著沈度,“我可以以茶代酒啊。”
“誰都知道公主喜茗飲,叫你飲茶,豈不是便宜你。”沈度一點兒也不介意揭穿姬央的老底。
姬央嗔目看著沈度,似乎在說:你還是不是我夫君啊?
“那不行,六嬸嬸,你不能耍賴。”沈楓笑道,他不稱姬央為公主,反而叫她六嬸嬸,一下子就將彼此關係拉近了。
“那我喝什麼呀?”姬央為難了,她是很不喜歡北地人愛喝的酪漿的,可憐兮兮地拿眼神去求沈度,想叫他千萬別說出這兩個字。
“你今日脾胃不適,就飲牛乳吧。”沈度道。
“成,牛乳也行。”姬央鬆了一口氣笑道,只要讓她玩兒就行。
“六叔,你這也太護著六嬸嬸了吧。”沈楓取笑道。
“就是,六叔,你這太不公了。”大娘子沈薇也來湊趣。
沈度笑而不語,直到下人將特地給姬央準備的海碗拿出來時,大家才捧腹而笑。
這海碗比當初姬央捉弄王曄媳婦時的碗也小不了多少,姬央只看一眼就覺得飽了。可她是那種為了玩,什麼都不顧的人,只圖眼前樂了再說。
既說定了行酒令,自然要公推一令為好,因祝嫻月素有才名,一說行令大家就都往她看去。
祝嫻月也不推辭,“既然虎兒、阿薇都在,咱們也不行那太艱深的,省得你們說咱們以大欺小,我瞧著投壺、猜枚雅俗共賞,最是合適。”
“先猜枚吧。等你們將你六叔灌醉了,再投壺也不遲,否則這會兒投壺誰能是他對手?”四少夫人王氏笑道。
眾人拍手稱讚,都說猜枚好。
桌上本就有各色乾果,那松子細小用來猜枚最合適不過。因在座之人裴氏最年長,便推舉了她為令官,由她揹著眾人抓了一把松子在手心裡,在座其他人來猜單雙。
這令最是簡單,全靠運氣,裴氏剛伸出手來,眾人就開始押單猜雙。
這猜單猜雙也是有規矩的,就怕眾人跟風,所以諸人各自從面前的乾果碟裡抓一到兩顆乾果覆在掌下,令官叫“起”時,同時攤開手掌以辨單雙。
姬央恨不能將眼睛都湊到沈度手掌底下去,“郎君,你猜單還是雙啊?”
沈度在姬央湊過來的時候,將手往另一邊一挪,掌心壓得越發的實,這是擺明了不給姬央看的意思。
姬央不滿地噘噘嘴,在令官叫“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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