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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會兒吃藥才免得傷胃。”沈度拿起勺子舀了粥喂到姬央嘴邊。
姬央抿唇不開,沈度一口將粥吃到嘴裡,正要壓著姬央喂她,卻聽帳外有腳步聲傳來,沈序正讓人通報。
沈度放下碗道:“進來吧。”
沈序撩開帳子進門,見沈度面前的桌上正擺著碗筷,又看姬央一臉不情願的表情,不由道:“這種鬧死鬧活的女人你還管她幹什麼?由著她去唄。”
沈度沉下臉道:“出去。”
沈序一愣,卻也沒敢挑戰沈度的權威,他恨恨地看了姬央一眼,轉頭對沈度說了句“六哥,祝家的人來了”就出去了。
姬央莫名其妙遭災,她什麼時候鬧死鬧活了,只不過想睡覺而已,沈度非要拉她吃飯,沈序什麼都不清楚都大放厥詞,簡直豈有此理。
沈度道:“不用管他。家裡父兄死後,阿母和幾個嬸嬸對我們幾個小的就養得嬌慣了些。”沈度連自己也罵了進去。
姬央看著沈度帶著疲色的臉,覺得他似乎也不容易。以前沒有太大感觸,如今真正出來爭霸天下時,卻發現七郎、八郎可能不僅沒法幫他,反而還會拖他後腿。
“你再吃幾口飯,等會兒藥熬好了,我回來看著你喝。”沈度起身道。
“我自己會喝的。”姬央道,這幾日哪天她不是認認真真乖乖喝藥的啊?她的身體難道她還不知道珍惜啊?她如今又沒想死,還盼著能健健康康的渡海呢。
但現在沈度有種將她當孩子一般對待的感覺,似乎什麼都不放心她自己做。姬央身邊沒帶玉髓兒她們,從早起拿衣裳、梳頭髮到晚上卸釵環洗腳睡覺,伺候人的事情全是沈度一手包辦了。
沈度低頭飛快地親了親姬央的臉頰,然後出了營帳。
姬央以手摸臉甚是無奈,她撓也撓過,罵也罵過,但沈度完全拿她當無理取鬧的孩子看待,親暱得一點兒也不含糊。
只是晚上沈度回營帳時,臉色十分不好看,連對著姬央都扯不出笑容來。
姬央暗自咋舌,不知道他見祝家的人時又出了什麼么蛾子,“怎麼了?”姬央終究還是養氣功夫不到家,那點子好奇心按也按不下去。
“過幾日我讓青木送你回信陽。”沈度道,“這幾日你就待在營帳裡,最好不要外出。”
雖說行軍打仗軍中是不帶女人的,但因為回信陽的路被石遵阻斷,沈度當然不放心讓百十來人護送姬央回去,所以沈度是打算和祝家軍合攻石遵後,再由青木護送她同祝家軍一起回信陽。這一點,姬央也知道,卻不明白沈度為何突然提及,還加上了最後一句話。
不過沈度嘴巴雖嚴,但總有那恨不能立即跳到姬央面前的小丑,迫不及待地要落井下石。
姬央雖然和沈度已經是山窮水盡,但並不會就此而跟他無理地鬧騰,他說別到處亂走,她就乖乖地待在營帳內,她相信眼下這般情形沈度總不會害她的。捏死她比捏死一隻螞蟻還來得容易,沒有必要耍花招的。
然而姬央不出去,卻阻止不了沈序要來見她。
沈序這一次看姬央的眼神總算沒那麼冰冷血腥了,反而帶著些憐憫與同情。
如斯美人,即將香消玉殞,誰都會嘆息一聲的。
這是沈序第一次正眼看姬央,也是第一次認真打量她。有沈度在,沈序本就不可能肆無忌憚地打量自己的嫂子,何況他對姬央還有心結。
劉昌平之事,是沈序一輩子也甩不掉的汙點,而這個汙點就是姬央。他一個堂堂男子居然要靠女子出賣清白來換取活命的機會,這讓沈序如何能原諒自己。他原諒不了他,就只能怪罪於姬央,怎麼不乾脆死了算了,非要活著提醒世人他的不堪。
所以沈序之前完全不能以平常心看姬央,自然也就不在乎她容貌之美了。此刻大約是自覺姬央將死,心裡卻又多了一絲虛偽的憐憫。
姬央的頭髮是沈度梳的,他自然不懂什麼女人的髮髻,是按照男子的髮型給姬央梳頭的,以玉冠束髮,身後垂有銀絲。
按說一個人,尤其是女人,滿頭銀絲只會顯得蒼老憔悴,但姬央養了這幾日,又有沈度日日給她渡氣以內力調息,氣色看起來已經恢復了不少,只唇瓣還有些異樣的紅,不用塗抹口脂,也顯得十分櫻紅。
本來姬央面板就白,那白皙並未被那白髮給襯得灰暗,反而白皙與銀白兩相映襯,讓她的肌膚越發顯得彷彿雞蛋白一般瑩潤,那銀髮卻又給人以與眾不同的妖異感。
配著病態的櫻紅唇色,彷彿還美出了新的高度,這也是姬央照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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