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部分(第2/4 頁)
芳。
等謝三郎找到木姜的時候,她正坐在不平整的一方石頭上。
她穿的單薄,可她卻像不冷一樣,肩膀崩的直直的,一直坐在那。
謝三郎抿緊唇線,站在她身邊,攥住她的手。
涼的像冰一樣,一點兒人氣都沒有。
“回去。”他喉頭有千言萬語,最後咀嚼出這兩個字。
木姜的手被她捏著,她像被蛇咬了一樣急急的往後縮,跳了起來,低著頭。
謝三郎看了又看,閉著眼:“木姜…跟我回去,外面冷。”
刺鼻的胭脂味竄入木姜的口鼻間,她深吸一口,退了一步,蹲在地上就開始吐。
什麼都吐不出來。
可還是噁心,她捂住自己的喉嚨,張開嘴,眼淚卻不爭氣的落了下來。
沒什麼好哭的,真的,她不斷的告訴自己。
可謝三郎一走近,她就覺得噁心,難以掩飾的噁心。
謝三郎滯在那,雙手發抖,伸出去,又縮回來。
“木姜,我……”
“我知道。”木姜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我知道我不該、不該生氣,我也不該哭,可我、就是忍不了。”
她用手蓋著眼睛,好像這樣就能將流出的眼淚掩飾過去:“我知道的,三爺,我真的知道,我沒有怪你的意思,真的沒有。”
她的聲音越來越啞,到最後嗚咽一聲:“可三爺,以後這樣的事您能把我支的遠遠的麼?我看著難受,是真的難受!”
“我看到別的女人和你一起……我就難受,心像刀子來回割一樣,三爺!”
謝三郎怔怔,耳朵裡不停的有嗡鳴聲,眼前也是黑的,天旋地轉,他單手撐在牆上,好半天才有點兒力氣。
他喃喃道:“誰叫你來的?”
木姜沒答。
他聲音斗的提高,從喉頭裡怒吼出來:“誰叫你來的?——我知道做這種事情髒,我……”
他嘴角的肌肉抽動,拳頭上的青筋緊緊繃著。
“我,不會叫你看見。”最後聲音又落了下去,像是紅熱的正好的鐵塊遇上了冷水,熄了光亮,滅了聲息,帶了些愴然。
木姜閉上眼,將澀意忍下,鼻子像堵了一團棉花,她睜眼,又閉眼,來回數次直到起伏的胸腔慢慢平復下去,才移動了腳。
“三爺,夜涼了,回吧。”
經過謝三郎的面前時,謝三郎猛地拉住木姜,求道:“你信我,真的不是我叫你來的,是胡嬙,胡嬙……”
木姜細細想後,哪裡不明白。
可明白和接受是兩個道理。
就像她知道她怪不了謝三郎、怨不了謝三郎,可還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若謝三郎能拿到解藥,那還做個勞什子的小倌?
她一定要和他離開長安,逃得遠遠地!
長夜難耐,謝三郎斜躺在床上,他覺得腦袋昏沉沉的,閉上眼,心裡悶得又睡不著,他半撐起身子往屋外的小塌上看去。
外面四四方方的桌子上點著一盞小燈,細長的火苗孤零零的竄著,木姜睡在小塌上,身上的被子也蓋得四四方方。
謝三郎穿了鞋,悄悄地走了過去。
他有許多的話想要說給木姜聽,可一張口,看見她低垂著眼,便什麼也說不出了。
他也知道縱使他說的再多,許諾的再多,卻不能改變鐵一樣的事實。
世間有哪個女子能忍受自己的心上人這廂才對自己甜言蜜語,轉頭又對別人巧笑歡顏?
他看見木姜生氣,他心裡又痛又高興,像自虐一樣飲鴆止渴。
不論怎麼,木姜都是在意他的,她有她的心思,有她的佔有慾,而他何嘗不願自己渾身上下都是她的?
他探過手,將木姜蒙到頭頂的被子拉下,掖了掖,她又黑又亮的頭髮散在臉上,比情絲還要纏綿,他捏著,輕輕捻了,見她緊閉著眼,將自己的唇貼了上去。
木姜握在被子裡的手死緊,眼睛卻牢牢的閉著。
謝三郎摩挲了會兒,將她頭髮掖到耳朵後,看了許久,躺回自己的床。
木姜伸出手,去擦眼淚,卻在枕邊碰到一個涼沁的東西,她握住,藉著光,慢慢開啟。
一折,一折。
狐狸公子挑著燈,一雙桃花眼,看了過來。
真像他啊,她捂在自己的懷裡,欲與它融為一體。
燈芯炸了一下,夜更深了。
臨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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