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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記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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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迴廊上,木姜看裡面燈還是亮著,便鬆了口氣,謝三郎別的不折騰人,唯有晚上睡覺亮燈一事頗為執著,一夜木姜睡得正香甜,便聽到床上的人大叫,“哥哥,哥哥別推我。”
木姜知道他是夢魘了,於是拉著他溼透了的袖子,喊道:“三爺,三爺?”
謝三郎陷在富麗堂皇的錦繡上,滿頭的汗,嘴白的像紙,兀的從睡夢中驚醒,像困在岸上的魚終於游回湖中,大口的呼吸。
手,被他狠狠地掐上,也是汗涔涔的,謝三郎掐著她的手腕子,驚魂未定,“什麼時辰了?”
“三爺還早呢,雞都沒叫呢。”
謝三郎點點頭,鬆開掐她的手,慢慢的倒下去,說,“歇著吧,別讓燈熄了。”
床上的被子困著瘦弱的一團,木姜也重新溜回自己的被窩,她看了看背對著的謝三郎,他的脊背彎的像只蝦米,捲成一團像極了剛生下來的西施犬。
當下,她輕輕推開木門,只見謝三郎靠在床頭,披著粉色的外衫,提著燈籠,腳下隨便塞著一雙鞋,見門開了,一雙疲憊的眼望了過來。
“去哪了?”聲音平平,沒有平時嗆死人的氣勢。
木姜走了進來,將門闔上,問道:“三爺醒了?”
“我問你,去哪了?”
木姜只道,“三爺,你放心,我總不是去找劉夫人告密。”
他的嘴張了又合,最終點了點頭,“知道就好。”
不知睡了多久,床上的人聲音小的不像話,沒有和樓里人鬥嘴的囂張跋扈,反倒像刺蝟一樣露出雪白的肚皮。
“剛剛燈熄了,你不在。”
木姜躺在鬆軟的被窩裡,鼻腔裡充滿著陽光特有的香氣。
“睡吧。”
木姜伸手一拉,被子蓋過頭頂。
☆、今日斗酒會
天才剛亮,門外鍋碗瓢盆震得哐哐的響,木姜的眼睛眯開一小條縫,披上外衫,開了門,拉住一個慌慌張張在跑的小廝,“怎麼了,今日什麼事,鬧得動靜這麼大。”
“木姜姑娘還不知道呢,也難怪,謝三爺已經被馬伕人包下來了,哪還理會這些事,今日乃是樓裡的斗酒會,今日各位爺都在準備呢,好希望那些貴婦人們能多瞧他們一眼!”
說完,又匆匆忙忙的跑開了。
木姜伸著脖子看了會兒,只見樓裡掛滿了紅色的幔帳,天井的那方小池塘外搭上了戲臺子,連往日空曠的樓道上也擱置了嬌豔的花。
“木姜?”
謝三郎半夢半醒,躺在床上喊著。
木姜將門關上,將門外的喧囂關在外邊,一邊走上前去將自己的被窩摺好了,“三爺,今天是斗酒會,正熱鬧著呢。”
謝三郎果然不感興趣,懨懨坐著,等著木姜替他穿衣。
衣服照例是粉色的,木姜原以為謝三郎這樣鮮豔的衣服只有一件,哪知滿櫃子裡奼紫嫣紅一片,他見木姜站在那石化,拿著指甲刀搓指甲道:“怎麼這麼些顏色的衣服不好看麼,我好像聽說,男人穿些鮮豔的衣服顯年輕。”
木姜默,問了句:“三爺多大。”
“二十一吧,是不是很老了?”
木姜恨不得把自己的嘴縫上,可身邊人依然咿咿呀呀的不住嘴,“哎呀,男人二十一枝花,二十一就豆腐渣。”
說罷,吹了吹手間的碎屑,對著陽光看他的一雙玉手。
等謝三郎洗漱完後,他一邊開門,一邊打著哈欠伸了個懶腰,正砸吧著要吃什麼的時候,發現對面的楚江紅穿著一身鵝黃,捏著鏡子對著陽光整理自己的儀容。
謝三郎翻了個白眼,正準備關門,便聽道那嗆人的聲音說道:“喲,三爺才起來呢。”
謝三郎摳著門框,要笑不笑,“是啊,楚公子在梳妝打扮麼?”
“士為悅己者容。”說罷,將鏡子闔到胸口,慢吞吞,步步生蓮般走了過來,盯著謝三郎的臉看。
謝三郎雖落入風塵,卻對男男一事甚為厭惡,他一向知道自己長得好,沒想到還能吸引到楚江紅這樣的人妖,一時又是得意又是噁心。
楚江紅一雙白皙的手撫上謝三郎的眼角,驚訝的捂嘴,“天啊,三郎這是怎麼了,這……這才多少歲,就開始生了皺紋?”
謝三郎正噁心那手貼到臉上,乍聞此話,又是臉色一變,聲音尖細:“你說誰呢!你才長皺紋,你才老!”
楚江紅楚楚可憐的收回手,半捂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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