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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部劇痛,祁歡咬牙扭曲著肘關節打算撐地站起來,搞死這個瘋婆子。
剛抬起手臂,房門被推開,鄭朗高束著發走進來,一眼看見祁歡袖間的亮光,不由神色一凜,快步上前踢開她手中的匕首。
祁歡:“……”
日哦,白捱打了。
祁歡兩眼一翻,選擇痛暈過去。
……
與此同時,傅予湛和鄒鈺正帶著人圍在祁歡的臥房內,不大的聽雨軒燈火通明,卻透著股肅殺之氣。
傅予湛站在空空如也的房內,臉色冷而沉。
鄒鈺默默收起床榻上千瘡百孔寫著傅予湛大名的人偶,識趣地把玩笑話嚥了下去。目光在房中梭巡一週,正經道:“這床多半有機關。”
傅予湛點點頭,言簡意賅:“砸。”
這木製床板看似單薄,卻異常堅固,半個時辰後也只劈開一道細縫。
此時壽宇軍也早將整個別苑搜查個遍,並未發現祁歡的蹤影。
眼看夜色漸濃,傅予湛站在院中,聽常安顫著聲音過來回報祁瑞失蹤的訊息,心中卻甚是平靜。
院落中央,鄭家的奴僕跪坐一團大氣不敢出。
傅予湛靜靜站著,也不說話,不怒自威的氣場全然不是這幾日抱著姑娘垂釣的模樣。
年紀輕的幾個小丫鬟已經開始哭了,委委屈屈地說自己不知情。
傅予湛不理會,向身後護衛擺了擺手。幾人拖著一把長凳,二話不說摁住了管家,胳膊粗的木棍噗嗤噗嗤打下來,聲聲見血。
管家咬著牙,額頭汗涔涔地,卻死不鬆口。
沒一會兒,廚房齊大媽挨不住了,她年輕時同管事曾有過這麼一段,如今老情人眼看要斷氣,怎麼都受不住了,膝行向前,伏在地上哭道:“在東面山上!那位姑娘一定在東面的茅草房內!昨夜我瞧見她一個人往那邊去過!不管我們這些奴才的事!”
傅予湛手指微蜷,問:“哪位姑娘?”
齊大媽至今仍不知道祁歡的身份,只道:“就是常常來廚房找吃食的那位,出手格外闊綽的。昨夜也是,穿了身紅色衣裳,披著及腰的長髮,打眼得很。”
傅予湛想,那應當是祁凝。
他暗暗思索了片刻,進去對鄒鈺說:“我帶人先去東面看看。你等這裡撬開從密道走,鄭朗手裡的人不會很多,山下多半是些障眼法,你另派一支人即刻沿山路往上找。”
“好。”
鄒鈺應下來,對著堅固的床板有些頭疼:“只是這床下應當鋪了鐵片,一時半會兒咋不開。”
傅予湛聽著裡頭刀劍砰砰的動靜,果斷道:“用□□炸開。”
語氣毫無起伏,甚至帶著絲狠戾。
鄒鈺一驚:“你瘋了?若是祁歡還呆在裡頭……你別慌,整個山頭都是我們的人,就算這個地道通到山腳我們也能將人……”
傅予湛打斷他:“她不會在裡頭,炸。”
一個連火摺子都隨身帶走的人,怎麼可能呆在底下坐以待斃。
……
夜色深沉,九微山上的火把遙遙亮起,照亮了半個山頭。
傅予湛領著精兵沉默又迅速地靠近山腰的茅草屋,一路上解決了數十個蟄伏其中的鄭家兵馬。
他想,鄭太師多半是不行了,怕自己兩眼一閉,世上就再無第三人知道宣景帝的遺願。否則鄭家百年忠臣,何至於走到這一步。
圓月當空,傅予湛站在大開的屋子外,望一眼清冷月色,心中無端有一股惶然。
進到屋內,卻見到地上一片狼藉,桌椅瓷杯摔得稀爛,地面上有幾道不甚明顯的血跡。
角落的衣櫥櫃門開啟,從凌亂的腳印來看,鄒鈺已經先一步到了。
忽然身後護衛看見牆角有大灘血跡隱在黑暗中:“太傅!這邊!”
傅予湛心頭狂跳,籠在袖中的手攥緊,又鬆開。
幾息之間卻彷彿過了半個時辰之久,他微闔了闔眼,順著那鮮紅的彷彿還溫熱的血跡走到屋後的草叢中。
一隻手毫無生氣地從草間露出來。
鄒鈺看見他,站起來,撥開及膝的草葉,面色凝重:“剛死不久。”
鄭朗面色灰敗倒在地上,手中緊緊攥著一方麒麟玉佩。
第29章
鄒鈺想,鄭府破釜沉舟要扶持祁凝登基,怎麼也該有個周密安排,遂帶了營中最得力的手下順著密道摸索過來,已經做好了密道內殊死一戰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