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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蠢貨。”
她嗤了一聲,提起裙子回冷宮去了。
……
三人在這頭看完了全程,小太監也見怪不怪了,只是憤憤地為祁凝鳴不平:“太傅大人瞧見了吧?這個長樂公主手段可多了,見天跟我們豐寧公主作對,沒少把公主氣著!”
傅予湛不答腔。
到了御花園,宣景帝跟豐寧果然端坐宴首,言笑晏晏。
看見傅予湛來,兩人眼睛都是一亮。
宣景帝拿看女婿的目光細細打量這個年方二十的少年,愈看愈滿意。
傅予湛這人於政事上太過能幹冒尖了,此時年輕倒好,再過個十年二十年,保不準惹出什麼事端。
如果真能跟豐寧走到一處,一來拉攏,二來,也好名正言順收一收他手中的權。
這麼一想,臉上露出笑來,招呼他過來坐。
鄒鈺緩緩從他身後走出來:“陛下眼中只有太傅,侄兒可要吃醋了。”
宣景帝哈哈笑著,讓常安加座。
自兩人進來祁凝的目光就牢牢鎖在傅予湛身上,見二人落座,衝身後婢女使了個眼色,笑道:“本宮近來對釀酒頗感興趣,今日小試牛刀,請太傅大人……同鄒大人一同品鑑。”
宮女端上來一個造型別致的酒壺,翹著手指給兩人各倒了一杯。
酒香濃醇並不辛辣,傅予湛放在鼻下輕輕嗅了嗅,餘光瞥見鄒鈺一飲而盡,這才仰首飲下。
……
另一邊祁歡忽悠了那個難纏的嬤嬤,慢悠悠回芷珊殿,路過浣衣局,忽然聽見兩個宮女在咬耳朵,隱隱約約聽見豐寧的聲音。
祁歡本能地停了下來,提起裙襬,躡手躡腳躲在柱子後頭。
左邊瓜子臉容貌出挑的那個宮女睜大眼睛,不可思議道:“你說……公主真的讓你去買了那種藥來?”
右邊娃娃臉的那個點點頭,壓低聲音:“可不是,我和許嬤嬤一同出宮,從那地方買回來的,叫什麼春意遲,可真是羞死人了……”
祁歡瞪大眼睛,春意遲,這個名字一聽就十分羞恥啊!
左邊那個說:“可是陛下跟前,這也太大膽了!那可是太傅啊!”
“正因為是太傅不是。我還從沒見過公主對哪個兒郎這樣上心的,連這種手段都使上了。”
“可……祝太師家的小公子,不是正有意向公主求親麼?一個白衣出身的太傅,一個三代勳貴的太師么兒……”
娃娃臉好笑地打斷她:“槿蘭,你是被罰在渙衣局太久了,你可見過那傅大人?”
槿蘭搖搖頭。
“就單憑傅大人的那副皮囊,足夠公主為他費盡心思了。更何況傅大人今年方二十出頭就坐上了太傅的位子,往後十年哪怕位居相爺也未可知。祝家那個一無是處的紈絝公子哪兒比得上分毫。”
“且他後院一個姬妾侍婢也無,這女孩兒的滋味兒恐怕都沒嘗過,公主要真做了他第一個女人,還怕拿捏不住他的心?男人吶,都一個樣兒,第一個總歸要特殊些。”
又說了兩句,娃娃臉看了下天色,說:“時間恐怕差不多了,我得回去了。”
站起身頓了頓,對她道:“槿蘭,你可得空多在公主面前表現表現,讓她將你提回身邊。不然等她嫁給太傅,哪兒還記得你一個受罰的小宮女啊!”
說罷,匆匆跑走了。
槿蘭蹲那兒看著她的背影,又收回手看見自己早早生了凍瘡的十指,方才槿言的幾句話在耳邊迴旋。
“往後十年哪怕位居相爺也未可知……”
“公主要真做了他第一個女人,還怕拿捏不住他的心?”
“男人吶,都一個樣兒,第一個總歸要特殊些。”
“此刻估計灌了藥,送到東顰殿去了……”
一個瘋狂的念頭忽然升起,槿蘭胸口起伏著,手腳都開始發涼。
她喃喃道:“我再討好她又如何,橫豎只是身邊一條狗罷了。如果……我成了太傅的女人……”
她捂著心口,似乎下了決心一般,提起裙子回耳房換衣裳去了。
祁歡一副見了大場面的表情從柱子後走出來。
這下可有意思了。
太傅大人花落誰手,可都看造化了。
噫,紅顏禍水,還不如閹了了事。
第21章
東顰殿,傅予湛仰面倒在榻上,手臂橫在臉旁,滿面的紅已經褪下去大半。
鄒鈺好整以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