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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呸!
同傅予湛並肩走在青玉長廊上,祁歡到底沒有忍住,為自己的小肚雞腸辯了兩句。
“你最是知道了,我這人什麼都忍得,就是受不了被拿來同豐樂比。就算我是臭水溝裡的汙泥,我也樂意,犯不著她天邊小仙女紆尊降貴將婚事施捨給我。”
傅予湛靜靜聽她說著,後面長篇大論都沒聽進去,只抓住了前邊的重點,側眸悠悠投過來一瞥:“說得是,你們之間的過節,我最是知道了。”
祁歡:“……”
這怎麼,猝不及防就翻舊賬了呢。
祁歡摸摸鼻子,心虛地不再說話了。
——
之後的日子慢悠悠過,祁歡每日都在傅予湛的壓迫下艱難求生,治國手段沒長進多少,耍賴撒潑的本領強了不少。
宮中各人見證著小女帝同太傅大人三天大吵兩天小吵,吵著吵著都習慣了。
時不時掐指算一算,啊初一了,陛下該罷課了吧,哦十五了,太傅大人該罰站了哦……
期間倒是有個不大不小的插曲。
被勒令在玉昌寺吃齋唸佛的祝知年祝小少爺……被閹了。
聽到這訊息時祁歡正懨懨地趴在玉石桌面上納涼,手邊一杯冰水往嘴裡送,聞言噗的一聲吐出來,瞬間站直:“你說什麼?”
常安面色紅潤地湊過來,攏著嘴道:“是真的,昨夜的事兒了,聽說今晨渾身血地給抬回府去了。”
祁歡不由自主想到了當年他自個兒放出的狠話:寧願進宮當太監也不娶長樂公主。
呦呵,烏鴉嘴了。
祁歡樂呵呵地咬了兩個葡萄,睨常安一眼:“見好就收,多了個兄弟也別高興得這麼明顯啊。”
常安抿唇把笑壓下去:“是。”
兩個人交頭接耳猥瑣地笑了兩聲,祁歡忽然覺出不對勁來:“不對啊,這等奇恥大辱,祝老狐狸早該到朕面前哭慘討公道了,怎麼這會兒還沒動靜。”
“這……奴才也不知了。”
正好這時傅予湛過來,手中捧著十數個卷軸,隨口問:“陛下想知道什麼?”
“無事無事。”祁歡收了笑,正襟危坐。
然而看了兩行,祁歡憋不住了,湊過去:“傅卿,祝知年的事你聽說了嗎?”
傅予湛睨她一眼:“嗯。”
“嘖,你說祝麟安這回怎麼如此沉得住氣?難道不該上躥下跳要把兇手斬於馬下麼?他這小兒子可是斷子絕孫了啊!”
傅予湛皺了下眉,不大讚成她口無遮攔地談論此事。
被她磨了一會兒,還是道:“案發當夜,祝知年正在禪房內……”他頓了頓,似是想找個含蓄的措辭,最終觸到祁歡洞悉一切興致勃勃的目光,放棄了,“……狎妓。”
祁歡嘖嘖嘖:“敢在佛門清淨地幹這種事,我料想祝麟安也沒膽子來我面前哭。不過這女子膽兒也夠大,莫非是那幾名枉死姑娘的親眷?誒,你怎麼知道這麼清楚?不對啊,說起來你當初加了這麼不痛不癢的一條,是不是早料到這一天了?”
她的問題一個個蹦出來,傅予湛不答,只把手中卷軸往桌案上一撂:“功課。”
“……”
怨念地盯著眼前半人高的卷軸,祁歡問:“這是?”
傅予湛抽出綁帶,展開的畫卷上栩栩如生正是一副青年畫像。
那人不過二十出頭的年紀,劍眉星目,英武不凡,唇角若隱若現的一抹笑意勾得人心頭直跳。
祁歡眼睛蹭地一亮,一頭撲上前去:“老師怎麼知道我喜歡這一款的!嚶嚶嚶太感動了!”
還有兩個月就是她的十九歲生辰。依照皇室傳統,駙馬的人選早兩年就該定下了,可祁歡在宣景帝面前實在無甚存在感,眼看著姐姐妹妹出宮立府,她的婚事還沒有個著落。
沒想到,傅予湛這帝師之責盡得這般周到!連婚姻都包辦了!
祁歡摸摸卷軸上的美男子,神采奕奕地問:“這位郎君姓甚名誰?年方几何?可有什麼不良嗜好?”
傅予湛:“……”
他輕咳一聲,開啟另一卷,上頭卻是個年逾古稀的糟老頭子,祁歡看著有點眼熟,正要說話,就聽他道:“登基以來,陛下似乎還未將朝中百官記住?”
祁歡又心虛了。
前幾日,中丞大人的獨子在煙花巷醉酒鬧事,被御史臺彈劾了。傅予湛在晚間略提了提,讓她第二日上朝時敲打敲打,順便立立君威。
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