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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中的梨,心下十分感動。朝林西的背影望了望,深深的嘆了口氣:“難為了,她這一片心。”
紫薇破渧為笑道:“吃了這甜滋滋的梨,奴婢今兒這一巴掌,也算捱得值。小姐,天陰了,咱們回去吧。”
……
高府的規矩,姨娘給夫人請安,需得在少爺,小姐請過安後方可。
三位姨娘掐著點兒。一前一後到了朝春院門口。
為首的正是久未露面的何姨娘。
只見她身著秋香色衣衫,頭上只戴一隻白玉簪子,手持明藍紗質手絹,削肩細腰,盈盈不堪一握。
何姨娘打量這朝春院。半晌,目光越過院牆,落在崔氏的雲夕院的方向,心中感嘆萬千。
半年了,她整整被禁足了半年的時間,從早到晚,永遠只看到那四方的院子,黑白交替的天空。真真是漫長啊。
何姨娘自嘲一笑,自己為了扶正,千算計。萬思慮,失了老爺的心不說,還落得個被禁足的下場。結果到頭來,竟是什麼都不爭,什麼都不搶的夏氏被扶了正,可不是場笑話。
何姨娘眼眶一熱。差點落下淚來。崔淑蘭啊崔淑蘭,你千算萬算。到頭來還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喲,這不是何姨娘嗎?許久未見。眼角的皺紋可添不少啊!”說話的隨之而來的朱姨娘。
朱姨娘昨兒個被截了糊,心頭有恨,今兒請安,有心在服飾上壓夏氏一頭,遂亮金釵環戴了滿頭,顯得明豔動人。
何姨娘淡淡的看了朱氏一眼,輕嘆道:“朱姨娘眼角的皺紋也未見少。”
言下之意,你的日子也未見好過。
朱姨娘反唇相譏道:“自然是不會少的,老爺跟前,二少爺,二小姐,自個院子裡,哪一處不要我操心!”
真真是蠢貨,這會子跟我鬥,能落得什麼好處,沒的讓旁人得了利。
何姨娘心下不恥,嘴角卻輕輕一笑,手指了指朝春院的正屋,道:“何苦操那個閒心,該操心的,是裡頭那一位。咱們除了多了幾條皺紋,又何來旁的半分好處?”
朱姨娘瞬間如醍醐灌頂。在高府屋簷下生活了十多年,鬥了十多年,為了扶正,恨不得拼個你死我活,結果呢,還不是個妾。
兩人眼神在空中碰著,誰也沒有讓步,半晌後,各自移開眼睛,不知何故,臉上都露出了淡淡的笑意。這笑意細瞧之下,竟有些發苦。
如何能不苦?往昔平起平坐的人,如今已然站在高位上,俯視著她們,偏她們還在這裡說著牙酸話,做著牙疼事,可笑不可笑,可悲不可悲。
委實可笑,委實可悲。
都說相逢一笑泯恩仇,朱、何二人各自的心結,竟在這一笑中,各自解開。
小王姨娘最後款款而入,心裡只盼著老爺此時還未去上朝,若能見上一面,也不枉她今日費了這麼多心思在衣裳頭飾上。
很顯然,小王姨娘失望了。
紫檀木的榻上,夏夫人一人獨坐在上,白瓷般的臉上,雙瞳剪水,波光瀲灩,顯得分外的年輕。
小王姨娘嘴角發苦,步子走得有些凌亂。
何姨娘更是吃了一驚。
夏氏與她、朱氏年歲相差無幾,她剛入府時,那夏氏雖然貌美,並無旁的過人之處。哪知十多年吃齋唸佛,竟是這般的年輕與水靈。
……
“給夫人請安。”
三位姨娘站定,如約定了一般,輕輕福了下去,異口同聲道。
夏茵柔接過正陽遞來的茶盞,玉手拿起蓋子,輕輕撥了撥,慢慢的啜了一口,似不大滿意這茶葉的味道,微微蹙了蹙眉,將茶盞放下。一連串的動作行雲流水,似日常做慣似的。
何姨娘心下暗驚,心道夏氏將將扶正一個月,何時將當家夫人的氣勢已做得這般足?
朱姨娘心中又是一翻感嘆。你夏氏不過是剛扶了正,就這般裝模作樣,誰不知道你是連個孃家也沒有的孤女,裝什麼裝?
小王姨娘心裡活動,則來得簡單些。夫人連喝個茶都喝得這般好正,真真是讓人羨慕,怪不得老爺喜歡。
夏氏譜擺得足足,抬首看著眼前三人,淡道:“來了?都坐吧。”
三人分別坐開,丫鬟上茶,拿起茶盞喝茶,一時無話,屋裡安靜了下來。
往日崔氏在時,因著身子不好,晨昏定省不過是擺擺樣子,朱何二人只需象徵性的從丫鬟手裡接過痰盂,湯藥,在崔氏面前低眉順眼的服侍片刻,請安活動便告了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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