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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春陽無論如何不敢往下接,一時華貴寬敞的寢殿裡啞寂無聲。
李皇后美目半瞌,自言自道:“崔、高兩家,總要有一家……”
春陽的手輕輕一顫。
……
醉仙居後院廂房裡,暖如春日。
炕沿上,林南,林北師姐弟倆相對而坐,東東腆著肚皮四仰八叉地躺在林北的旁邊,小几上置著幾盤小菜,兩支空了的酒壺,歪歪地扔在角落。
林北撫著東東的腦袋,柔聲勸道:“師姐,少喝些,早些睡吧!”
“睡什麼睡?我說的你聽見了沒有?蔣,崔兩家要聯姻了,高相那個老色鬼,要嫁女兒了。”林南托腮白了他一眼,沁過酒水的唇紅豔豔的,嬌嫩欲滴。
“跟你有何關係?”林北淡淡道。(未完待續)
第九十九回 林南的打算
“如何沒有關係?師妹在高家,高家的一舉一動,我都得關心著。要不然,師妹萬一出了點差錯,我如何向師傅他老人家交待?師傅他老人家臨終把你們倆個託付給我,我這身上的責任重大。”
林北抿了口茶,淺淺地露出個笑來:“師姐,師傅臨終跟你說了些啥?”
林南輕輕一嘆,眼神漸漸迷離:“師傅說要我照顧好自己,找個稱心如意的人嫁了,凡事多聽師弟,師妹的意見;師傅還說,他給我留了筆錢,存放在師弟你那裡,將來做嫁妝。”
“就這些?”
林北替她把空了的酒杯續上。
林南端起杯子,一口飲盡,把杯子重重地往几上一擱:“師傅又說,回頭找著稱心如意的了,得讓師弟,師妹過過眼,師弟師妹說能嫁,我才能嫁!我不服,憑什麼我找男人,得讓你們過眼?”
“師傅如何說?”林北循循善誘。
“師傅說,你們兩個都是披著羊皮的狼,我是披著狼皮的羊。狼不看著羊,難不成讓羊看著狼?”
“師傅這話,說得極好!咱們師門最是尊師重教,師姐你該聽師傅的話啊。”
“師傅是我的大恩人,他的話我自然是要聽的。只是我到現在都沒弄明白,好好的,師傅為什麼要師妹賣身到高家五年。你說咱們家也不愁吃不愁穿的,何苦來哉。師妹那個身體,哪裡是能侍候人的?端茶遞水,打傘蓋被,那都是體力活。再說。高門大戶,如海之深,規矩極多,家法又嚴,勾心鬥角之事多如牛毛。萬一……”
林南絮絮叨叨顧著自己說話,未曾留意對面之人臉上一閃而過的憂色。
“我知道,我不聰明,可再不聰明,我也是你們的師姐。你們兩個,都是我親人。哪一個我都放不下。你在我身邊,我日日看著,倒也罷了;小師妹她……哎,我都擔了四年的心了!”
林南說到鬱悶處,自己給自己倒了杯酒。一口飲下。
林北對師姐每隔些時日的發作已經習以為常了。
彼時師傅常常不在家,一走便是一兩月,小師姐可以說是師姐一手帶大的。兩人同睡一張床,同蓋一床被,感情極深,素來是稱不離砣,砣不離稱。
林北怕她嘮叨個沒完,出聲打斷道:“對了。師姐,小師姐給你的那支翠玉簪子,這兩天怎麼沒瞧著你戴?”
一說到翠玉簪子。林南氣就不打一處來,恨恨道:“那日去青青房裡串門,也不知道丟到哪裡了,找了幾回也沒找著,必是給哪個人撿了私藏。回頭她要是敢戴,我啐她一臉唾沫星子。”
林南一拍小几。身子卻委頓下來,心情很是低落:“要是師妹知道我把翠玉簪子弄丟了。指不定……幾百兩銀子呢,心疼死我了!”
怪不得前幾日師姐天天一副無精打彩的樣子。連萬花樓都沒了心思去瞧,原是弄丟了玉簪子。
林北深知師姐從來都極寶貝他和小師姐送的任何東西,此番深更半夜地到他房裡喝酒悶酒,只怕也是因此的緣故,遂放緩了聲道:“回頭我幫你尋個一模一樣的來。”
“尋什麼尋?便是尋來了,也不是師妹送我的那個。”林南趴在桌上懊惱。
林北靜默半晌,悠悠道:“可是官兵圍住萬花樓的那日,聽呂帳房說,那日抓了兩個賊人,那兩個賊人還在咱們醉仙居用過飯。”
“可不是嗎,點了一桌子菜,只用了幾口,奶奶的,是嫌棄咱們醉仙居的酒菜還是怎的?主子裝扮成小廝,小廝裝扮成主子,真是會裝。”
林南一聽到兩個賊人,就想起那日床底下的事,心頭火大,抬起臉便噼裡啪啦一通說,一時間間也忘了簪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