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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明天敢不敢一個人去府衙狀告方大蟲?”
這時候的規矩,女子若上公堂告狀,是要被人歧視的,曾經便有極端的女子,因為不願上堂作證而上吊自殺的。所以,吳鐵牛家的不宜上堂。
而李唐更是不能上公堂,因為他並不是當事人,幫人告狀則有“訟棍”的嫌疑。“訟棍”在這時代是極受歧視的,在大家尤其是官員的眼中比起那些無事生非,敲詐耍賴的地痞也差不了多少。
李唐作為一個舉人,若是惹上了“訟棍”的名聲,不要說前程,就是能否參加明年的春闈都難說得很。
因為按照大宋的規矩,本州參加科考的學子是要經過本州的長官和學官簽字推舉才能參加科考的。這些學子以後的作為還要和推舉官員的的前程掛鉤的。
雖說到了現在,這事情已經淪為一種形式了,但若是這些官員中有一人因為李唐曾經當過“訟棍”而真的拒絕簽名,那對於李唐來說不啻一種很大的打擊。
從這個角度上來說,李唐也不宜直接出面告狀,不過,他當證人卻是沒有問題的。
排除了吳鐵牛家的、李唐還有躺在床上不能動的吳鐵牛本人,能夠無所顧忌地上公堂告狀的就只剩下眼前的吳乞兒一個人而已。
“有什麼不能的?”吳乞兒毫不遲疑地答道。
第5章 糊塗知州
歙州知州衙門。wWW!
大名鼎鼎的包黑炭擔任開封知府後,因為查知民間遞訴狀屢屢被府衙的門牌司書吏敲詐勒索,便率先命令平日裡府衙的大門必須敞開,接著又取消了門牌司,而在衙門外面設一面大鼓,告狀的人只要在府衙門外敲擊大鼓,在不僅外衙的皂隸文書等人能聽見,就是在內衙當班的府尹本人也能輕易聽見。
這面大鼓很快就成了大宋地方官府最流行的時尚稀罕物事,不管是貪官還是清官的衙門口一夜間都紛紛擺上了一面大鼓。就好像離了這面大鼓,就無以證明自己廉潔奉公,為民做主的決心似的。
歙州府衙門的這面鼓不比其他府衙的小,府衙的大門也不比尋常府衙窄,但如今已經有一些日子沒有人來擊鼓告狀了。
不為別的,大家都知道本屆知州是個糊塗蛋。
人年紀大了,難免要糊塗一些的,但象馬肅馬知州這樣五十歲剛出頭就渾渾噩噩的官員卻並不多。要知道,五十歲對於一般職業來說是大了點,但在官場之上,尤其是對於知州這樣朝廷重臣來說,這可不正式“當打之年”,急需奮進的年紀嗎?
這時候,馬肅正坐在內衙裡,拿著一枝筆在文書上簽名。只見他拿起一張文書,也不看內容,直接在最後一行“通判歙州事陳信愚”後面加上一行“知歙州事馬肅”幾個漂亮的小楷字。
這樣平平靜靜地連續簽了幾份文書之後,也不知道的觸動了哪根神經,馬肅忽然一把把那枝名貴的兔穎筆重重地摔在地上。
呆呆地靜默了半晌,馬肅又自嘲地苦笑一聲,彎下腰來,把那枝筆撿了起來,輕輕放入筆架之中。
“嘿嘿,想不到我堂堂一州知州,竟然淪為一個幫通判籤書的文案,這麼多事,竟沒有一件是我可以獨斷的!嘿嘿,真是諷刺啊!”馬肅搖著頭,喃喃地自言自語著。
其實,不只是他有這樣的煩惱,大宋絕大多數的知府知州都有和他相似的煩惱,只不過是這種煩惱或大或小罷了。
因為通判這個官是宋朝地方的一個特色,職位雖小,權力卻大,有籤書的權力,知州簽字的文書,不經過通判簽字是不能生效的。而更要命的是通判還有直接向皇帝上書報告本州事務的權力。這就相當於皇帝安插在知州身邊的一雙耳目,知州對此往往如芒在背,做事縮手縮腳。
正因為這個原因,很多知府知州都不得不選擇“難得糊塗”的為官宗旨,而馬肅就是這群人中的一個做得更加極致的。只不過,人家是揣著明白裝糊塗,而馬知州是因為這糊塗裝久了,就變成了一個徹底的糊塗蛋了。
“直娘賊!”科考出身的馬知州見四下無人,口中爆出一句髒話,“如果現在有人告狀,老夫定要好好審理一番,讓你們知道我這個知州也不是廟裡的木頭菩薩,只有拜佛的時候才用用!”
“咚咚咚!”也不知道是年紀大了有些耳鳴還是蒼天開眼,他老人家居然心想事成,真的聽見了門外傳來的一陣鼓聲。
“幻覺!一定是幻覺!”馬知州搖搖頭,自嘲道:“看來我確實只適合給我們的通判相公籤書,不但腦袋不好使,竟然連耳朵也出了問題。”
一語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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