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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划不來?”李響冷笑道:“你這道人就知道算計著厲害得失,我看你當道士沒有什麼前途,當商賈倒是——“
“夠了!”李唐連忙打斷,雖然他心底對李響這些話還是頗為贊成的,但無緣無故得罪人並不是他的風格,“齋主要什麼藥?”
守善赧然道:“要三兩兔子草和一斤夏枯草便可以。”
李唐點點頭,放下揹筐,從中挑出一些藥草遞給守善。不想守善接過草藥,既不道謝,又不回屋放好,只是怔怔地站在那裡。
李響再次忍不住了:“我說老道士,我家官人既然把藥都給了你了,你還杵在那裡做什麼?難道還要請我們官人幫你煎好不成?”
守善苦笑道:“不敢,只是這草,並不是兔子草啊!”
李響哂道:“我家官人是這一帶的名醫,區區藥草,他豈會認錯,你這道士莫不是——”
李唐此時最心虛的就是“名醫”二字,聽見李響這般說,立即板起臉來訓斥道:“住嘴!”,又轉向守善道:“這草如何不是兔子草了?還請雅教!”
守善苦笑道:“難怪官人不知。這種草叫做紅面兔,其莖葉和兔子草十分相似,只是葉背上有一些小尖刺,乍見之下,是很容易把這兩種草混淆的。不過,兔子草的花是白色的,而這紅面兔的草卻是紅色的,一旦開花,兩種草便很容易分辨了。只是現在並不是紅面兔的花季,也難怪官人會將之混淆了。”
李唐連忙從那道士手中接過那“兔子草”來一看,果然那些不帶白花的背面多有尖刺,而那些帶有白花的背面卻十分平滑。他不怒反喜,有些激動地說道:“這麼說來,齋主對於這岐黃之術頗有造詣了?”
守善道:“造詣稱不上。我們當道士的,平日裡經常要煉丹服丹,對於岐黃之術若是沒有絲毫瞭解,若是吃進有毒之物,豈不是死無葬身之地?因此,貧道也略略懂得一些醫術!”
他雖然自稱是“略略懂得”,但語氣間卻充滿了自信,李唐自然不會真把這話理解成實實在在的“略略懂得”。
醫者會對自己的秘技諱莫如深是因為怕被搶走了飯碗,但是道士就不會有這樣的問題了。
想通了這一節,李唐心下不由雀躍不已,他連忙一邊殷勤地幫著挑出一些兔子草來,一邊裝作漫不經意地說道:“不知貴觀中這位得病的仙長是得的什麼病呢?”
守善道:“也沒有什麼,就是前天不小心摔了一跤,有些擦傷。”
“哦,既然是擦傷,我倒是有個方子……”
“官人的方子好是好,只是……”
兩人就這樣開始攀談,而且越聊越投機,似乎產生了一種傳說中的“惺惺相惜”之情。
李響一雙圓圓的眼睛忽地轉向李唐,忽地又轉向守善,他實在難以理解大爺怎麼就和憊懶的道士有這麼多話說。開始的時候,他還能耐著性子坐在旁邊百無聊賴地聽著,到了後來,他實在忍不住了,只好插入道:“大爺,天要暗了——”
守善愕了一下,抬頭看了看天說道:“這位小哥說的是,我看天色確實有些晚了,我看官人還是先回。有空的話,可以來我這觀中坐坐,貧道掃榻以待。”
李唐費了這半天的唇舌,等的就是這句話,自然不會客氣:“一定,一定!晚生著實還有很多東西想要請教呢!”
守善笑道:“請教不敢,相互切磋吧!”
既然得了守善的積極回應,李唐再不客氣,連忙和李響二人告辭而去。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本來背在背上感覺頗為沉重的揹筐此時卻感覺十分輕盈,行不多時,二人便回到了李家莊。
第3章 不是病的病
一晃便是兩年過去了。Www!
在這兩年裡,李唐身上發生了很多事情。
首先是,他定親了,未婚妻是隔壁餘家村的餘穆德餘員外的二女兒,閨字叫做曼芬的。餘家雖然家財上難以和李家相比,但也是左近有名望的鄉紳了,因此,李家和餘家也算是門當戶對。
而且這餘曼芬餘二娘子據說還是本縣著名的才女,經常參加一些詩會之類的。只是李唐這兩年一直醉心於醫術,並沒有參加過什麼詩會,所以對餘二娘子的名聲只能算是略有耳聞罷了。
這時代的婚姻講求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作為當事人的李唐卻沒有一點發言權,這令他鬱悶不已。
不過,雖然對於婚事無法做主,李唐還是遠遠偷看過餘二娘子的容貌,雖算不上絕色,卻也十分端正秀麗,非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