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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愛之深,恨之切”大抵就是這個意思了。
而最近他還聽說汴京城裡有些附庸風雅的富戶,居然專門備好了往返於嶺南的快馬,不為其他,就專為傳送蘇大鬍子的新作。只等蘇大鬍子的新作一出,立即便有加急快馬如鋪馬一般日夜不住地馳往東京。那最先得到稿子的人家立即便廣發賞詩會,登臺鑑賞。
其實,這些有錢人自身未必就喜歡詩詞,或者甚至未必懂得欣賞。但是,手中握有蘇東坡的新作,就能把他們的檔次提高很多。不僅那些真正關注蘇東坡新作的太學生、士子、文人們會為了一睹為快,趕上門來拜見,其他富戶雖然心中不服,也只有稱羨不已。
正因為如此,趙煦心中對蘇軾的恨意就越發明顯了。久而久之,群臣們心下就形成了一個統一的認知,那就是皇上要是把誰和蘇大鬍子聯絡在一起,那個人恐怕就完了。
趙挺之一聽此言,心下自然也是大急,道了聲:“謝陛下!”便回過頭來,繼續向羅有德道:“羅有德,你既然說我有這等罪行,可有證據?若是你能拿出證據來,我趙挺之便不復多言!”
羅有德此時見形勢大衛有利,心下對那個沐大官人更是信心大增,眉毛一挑,說道:“也好,當著陛下和這麼多同仁的面,我便讓你心服口服!”
說著,他便從懷中取出一封信來,在趙挺之面前晃了晃,道:“趙挺之,你看好了!”也不待趙挺之有什麼反應,他回過頭去,將手中的信高高舉過頭頂。殿頭的宦官會意,便下來將之取走,遞到了趙煦面前。
趙煦見羅有德取出實證來,心下自然對他的話又相信了幾分,狠狠地瞪了一眼正趴跪在下面的趙挺之一眼,便開啟了信封。
只看了一眼,趙煦便勃然大怒,他手上一拍御座,“騰”的站起身來,又是一陣咳嗽,直等了半天,才緩過氣來,他一邊有軟軟地坐了下去,一邊有氣無力地指著趙挺之,道:“趙,趙挺之,這是你寫給羅有德的私信,上面明確地吩咐羅有德的行徑,你還敢抵賴嗎?”
趙挺之連聲大呼“冤枉!”,一邊磕頭,一邊說道:“陛下,這定是羅有德這個無恥小人為了汙衊下臣,故意捏造出來的!”
趙煦此時也沒用力氣發怒了,便揮揮手道:“既然你不死心,便讓你自己看看這封信吧!”宦官便從他手中接過那封信,走下陛階,交給趙趙挺之。
趙挺之雙手接過,一看這封信,立即便喝道:“冤枉,臣冤枉!這封信實在不是下臣的手跡,而且這上面有一個‘赫’字,乃是先父的尊諱,臣平日若寫到這個字,要麼會迴避,要麼會拆筆,絕不會如此完整地寫下這個字的!”
羅有德見趙挺之矢口否認,心下非但不怒,反而激起一種把對手逼得走投無路的快感。他微微一笑,奏道:“陛下,趙挺之矇蔽聖聰,恣意妄為,是為典型的不忠之行。不忠之人談何孝道,有些人非但不避亡父的諱,就是陛下和先皇的尊諱也未必就避呢!還請陛下明察!”
趙煦這時也氣急無力了,便向章惇道:“章相,你且說說,此事該當如何?”
章惇面無表情地答道:“陛下,其實,辨別此信是否偽造,不能憑藉信上所寫的內容,而要看筆跡。臣想,只要命趙明誠當場把這封信抄寫一遍,再來比較字跡——”
忽聽一個聲音喝道:“陛下,不可!”便見東班中走出一名六十歲上下,長身玉立的大臣來,奏道:“陛下,當庭寫字,寫出來的字跡就全然由寫字之人決定了。況且,臣看趙挺之如今的情形,寫出來的字也不大可能和往日一樣了!”
群臣見此人竟敢當眾跳出來削章惇的面子,心下不由很是詫異。要知道,章惇如今的權勢,可說是大宋以來宰相之中最重的,朝中絕無一人可攖其鋒。倒是章惇聽了,臉色絲毫不變,反而默默地點了點頭。
趙煦也點了點頭,問道:“那依許愛卿的看法,該當如何呢?”
原來,這出列之人正是禮部尚書許將。他經過一番分析,覺得若要拜相,就必須和章惇壁壘分明,站在章惇的對立面。所以,方才他抓住章惇一句話的漏洞,立即便出言反對,為的就是博得大家心中自己和章惇不是一路人的看法。
聽得趙煦相問,章惇灑然一笑,道:“臣以為,可拿出趙挺之以往的手跡來,直接和這封信作比較,並請陛下和朝中擅長書法之人來品評方為上策。”他相貌堂堂,言語從容,神色動作之間,有一種天然的魅力,讓人見了,不等聽到內容,就對他的話產生了幾分信任。
所謂擅長書法之人,大家覺得他當然是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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