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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就只有兩個可能:第一,就是死扛下去,絕不會輕易屈服;第二,已經餓得連哭鬧的力氣都沒有了。
這兩種中的任何一種,都不是範正平願意看見的。那日氣盛之下,他確實連不認這個女兒的心都有了。但經過幾天之後,他的心氣也就漸漸地平了下去,雖然對女兒仍是一力維護那個“賊子”,他心下還是十分不滿,但不管如何,女兒就是女兒,不論做錯了什麼,總抹不開血濃於水的事實。
而且,這幾天,他忽然收到了老父親範純仁的家書,不但對孫子宏德的學業和科考的情況十分關心,對孫女曉璐的情況也十分關心,仔細詢問了曉璐的情況。這樣一來,他就有些為難了,范家的人從來都是不會說謊的,他範正平自幼受著這樣的庭訓,幾十年來也一直遵守著這條規矩。但是,如今把這樣的一個小訊息告訴老父親,以他七十多歲的多病之軀,受得了嗎?
想到這些,範正平心下一陣煩亂,便不耐煩地說道:“隨她去吧,你們還是每日該送的照常給她送去便是。”
那家丁加老爺落寞的樣子,不敢多言,便答應一聲,退了出來。
隨著夜幕的降臨,這些日子以來,一直難以安生的范家終於陷入了一片寂靜之中。當月亮升到樹梢的時候,大部分人已經進入夢鄉,這時代的人講求的本就是個早睡早起,而這一點在范家這樣規矩很嚴的大家庭裡,被執行得尤為徹底。
範曉璐所住的那個庭院外面,此時已經搭起了一個小小的睡蓬,就安在大門旁邊,幾名負責看守的家丁輪流在這裡過夜。其實,在一點必要性並不大,因為這扇大門半身就被鎖得頗為嚴實,沒有鑰匙的話,又有誰能輕易進出?
但是,卻真的有人進去了,而且進去得十分輕鬆。
範宏德從枯井裡走出來,臉上現出一絲賊賊的笑意,對著當頭的月亮做了一個鬼臉,才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走進了範曉璐的房間。
他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爬牆爬樹這樣的功夫是不行的,而大門又被看得死死的,自然是更無法從那裡進去。
好在他有密道——只有他和範曉璐兄妹兩人知道的密道。
原來,范家這宅子是買的別人家的,範曉璐所住的這個庭院裡的那個枯井,其實是一個通往其他地方的密道。這密道既然不是通往外面,而是通往本宅的其他房間,不用說,肯定是專門偷情用的。
范家兄妹小的時候,都是十分頑劣,好奇心又足,有一次便爬進了這枯井,就這麼機緣巧合地發現了這密道。當時,出於小孩子保護自己的玩物的心理,他們訂立下了“攻守同盟”,誰也不把這密道洩露出去。長大之後,他們當然不可能再去爬這個密道,時間一長,他們也就不再想起這密道了。
這一次範曉璐被關,範宏德心憂之下,第一時間就想起了這密道,當天夜裡就爬了進來。這兄妹兩個關係自非常人能比,自幼就兩無猜嫌,雖然範曉璐出了這件事情,但範宏德卻對範曉璐沒有什麼懷疑。而且,在他看來,即使真的事實如外面的人傳說的那樣,小妹也未必就有什麼錯。
這樣一來,兩人就定下了這計策,吃的喝的每天晚上由範宏德送過來,而對於外面送進來的吃食,範曉璐一概原封不動地推回去。
應該說,這兄妹倆這一招還真夠陰險的,就連鐵了心要給範曉璐一個教訓的範正平如今都開始動搖了,不再象前幾天一樣,提起女兒就大發雷霆。而尚趴在床上難以動彈的範三聽到這個訊息,更是毫不客氣地大罵範正平,那口氣已經沒有一點象下人,倒像是尊長。
範曉璐的房間門此時只是虛掩著的,範宏德很熟練地輕輕一推,就開了,施施然地走了進去。
而我們的被認為已經餓得沒力氣哭鬧的範大小姐,此時正以一個很舒服的姿勢趴在床上,以手托腮,不知道在想寫什麼。看見範宏德進來,範曉璐臉上露出喜色,倏忽爬起身來,迎了上去,一把搶過範宏德手上的食盒,道:“讓我來看看今日又有什麼好吃的!”
一邊開啟食盒,他一邊抱怨道:“大哥,你怎麼這樣憊懶,今日竟等到這時候才送來,真真餓死我了!”
範宏德連上露出緊張之色,連忙伸手去掩住範曉璐的嘴,道:“輕聲點,我的姑奶奶,這要是被外面的人聽見了,你完了倒不要緊,我可要跟著一起倒黴!”
範曉璐道:“怕什麼,這些人早就睡了,即使聽見什麼聲音,也以為是在夢裡呢!”話雖是這麼說,但她卻真的放低了聲音,抱怨道:“有你這麼說話的嗎?我對你可算是不薄,若不是我,你能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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