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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舊派大臣,“青苗法”自然是沒有出頭之日。太皇太后薎了以後,趙煦親政,立即就驅逐了幾乎所有的守舊大臣,而且把他們打為“黨人”,對他們實行了強力的鎮壓。而在朝政上,他也在章惇的幫助下,恢復了很大一部分的新法,但是這“青苗法”由於種種阻礙,卻一直難以恢復。
難道官家有意恢復“青苗法”嗎?
這個問題讓考生們十分為難。因為如果皇帝是要恢復“青苗法”,你卻批判了“青苗法”,那對不起,不論你說得如何文采飛揚,有理有據,你這次考試肯定名落孫山;相反的,皇帝若是要批判“青苗法”,你卻大說特說“青苗法”的好處,那也是一樣的。
好在李唐只是略一猶豫,就選擇了以自己能想到的最美妙的詞彙來讚美“青苗法”。對於他來說,這個選擇並不很困難,因為他知道趙煦這個人是以繼承他老爹的遺志為己任的。若是他不喜歡“青苗法”,絕對不會提起這茬。想當初,蘇軾說一句先帝期間“百姓困苦”,都被彈劾為誹謗先帝,他自己若是對神宗期間的基本方針政策進行大批判,那其不俗打他自己的嘴巴嗎?
當然,李唐本身是並不怎麼贊同這個“青苗法”的,覺得這是一項出發點很好,但施行難度很大的措施。這原因簡單,這項法令的施行,其實是和地方官本身的積極性與品行有著很大的關係,地方官有著很大的**空間。在大宋這個監察機制並不完善的時代施行起來,結果只可能有一個——失敗。畢竟,如今大宋官場的清廉程度比起當年的王安石時代,只有更差而不會更好。
況且,要說本領,李唐覺得王安石還是比章惇強一些的,王安石做不到的事情,也很難相信章惇能做到。
只不過,如今是在考場之上,不是在自家書房裡,你永遠不可能安全按照自己的想法寫東西。所以,李唐的文章裡對“青苗法”極盡讚美之能事,彷彿這就是世上最完美的一種舉措一般,簡直就把它誇成了一朵花。而且他寫的時候絲毫沒有感覺愧疚,畢竟他再怎麼說,也無法決定這項舉措的可實施程度,若是趙煦要施行的話,絕不會是因為一個考生在捲紙上把它誇得太過美好。況且,李唐也並沒有宣告過他會對寫在捲紙上的這些言論負責,《宋刑統》裡面可沒有規定說謊話是有罪的!
當然,李唐的這篇策論要得到很高的分也很難,因為除了旗幟鮮明地闡述了“青苗法”的好處之外,整篇就沒有什麼實質性的內容了。所謂“策論”,你的觀點當然重要,但若是不能提出自己的“策”,還無法算得上一篇很合格的東西。
而那詩賦題對於李唐來說,就有些撓頭了。題目其實很簡單,而且李唐也不是沒有答案。
“題寫遊歷農家之隨想!”。這個題目很偏很強大,不過也正反映了趙煦的風格。農家?很多士子一輩子都生活在汴梁城裡,就連農家去都沒有去過,哪裡談得上有什麼感受!李唐在這方面要好一點,他雖然不是出生在農家,卻是一個經常出入農家的地主。
問題是他的經驗對他來說是毫無用處的,他本人對詩賦可以說三腳貓水平。所以,他不得不靠“前輩高人”幫忙。
當然,古詩中寫農家的很多,最著名的就是杜牧的“牧童遙指杏花村”,簡直到了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地步。問題是,這些李唐固然知道,在座的沒有一個不知道,若是他把這首詩寫上去,給別人新增喜劇效果自然是少不了的,只是給他自己就只能新增悲劇色彩了。
北宋以後的詩,寫農家的就不那麼多了,但李唐也背得有一篇,這一篇當然也不是見不的人的。相反,裡面還有一個和“牧童遙指杏花村”同樣級別的名句。但就是因為如此,李唐才不想用它,這詩太著名了,對他來說並不是好事。如果你以後再“寫”不出同樣的妙句來,別人會怎麼想?
李唐苦思冥想一陣,腦袋裡一片空白,他已經把自己背下來的所有詩篇都搜尋了幾遍,發現除了這一首以外,竟然沒有第二首附和趙煦的命題了。
於是,他只好拿起筆來,寫下了這首詩。畢竟,考試的成績最重要,其他的只有以後再考慮了。這也許就是應試教育的悲哀吧!
第124章 脫身之策
眾貢生從大慶殿魚貫而出,出了殿門之後,就不再形成佇列了,而是自由行走。WwW、隊形亂了之後,大家便也不再拘著了,開始三三兩兩地討論起來。而討論的話題自然離不開這次考試。
因為這次考試的第一題是個敏感題目,大家都不敢論及,在不知道官家的態度之前,誰也不願在皇城之內談論這樣的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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