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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往車裡去,大公子這才扶著一箇中年男子的手上了馬車。
那中年漢子也甚是滿意地看了王朗一眼,便轉身從另一邊上了車,然後拿起架在車轅上的馬鞭,喝了聲“駕”,馬車便緩緩往前駛去。那十來個侍衛,則全都紛紛騎著馬跟在後面。
雖說王朗如今不過是縣衙一個編外的差役,可在那十年戰亂中,他卻是曾做過斥侯的,最是擅長觀察人了。那中年人看著他時,他也往那中年人臉上瞟了一眼。只這一眼,便叫他看出,這駕車的中年男子和那後面一身軍漢氣息的漢子們不是一個來路。這中年人,看著倒更像是在富貴人家內宅裡當差的管事。
他正觀察著,忽然聽得腦後傳來一陣輕微的響動。扭頭看去,便只見那車壁上掛著的布簾被人挑了起來,大公子那張英俊的面容出現在布簾後,看著王朗笑道:“你該進來的,我還有話要問你呢。”
王朗趕緊拱手道:“大公子有話便問,小的知無不言。”
大公子提著唇角笑了笑,乾脆將那簾子往旁邊一拉,屈著一隻手肘擱在車壁上,指著窗外的店鋪,跟王朗套近乎似的問著他當地的風光民情。馬車從城門下經過時,大公子已經熟不拘禮地問起王朗家裡的人口來。而若不是因為小兔的事叫王朗對這位大公子的出現起了警覺,不定他果真能當這少年是個難得的沒有架子的貴勳子弟了。
出城約走了兩裡地後,大公子的話題便開始往那件人販子的案子上引了。王朗先還以為他是繞著圈子打聽那些被拐的孩子,可後來他便注意到,比起那些被拐的孩子,這位大公子似乎對那個逃走的人販子更感興趣,總拐著彎地向他套問著那個人販子的年紀相貌特徵,以及他逃走的方向、搜捕的情況等等。王朗則裝著個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地巴結模樣,不著痕跡地反套著他的話。
這位大公子便是再怎麼裝著老成,到底不過才十四五歲,又哪裡是經歷過十年戰亂的王朗的對手,不一會兒就叫王朗套出了一些情況。
果然,騎馬跟在他們後面的那十來個人,並不是那府裡當差的下人,而是鎮遠侯麾下的親衛——就是說,這位大公子只帶了旁邊駕車的那中年管家一個人隨行伺候。
如此輕車減從,若不是那位大公子真如他表現出來的那般隨和,不貪圖享受,那便只有一個原因了:避人耳目。
——怎麼說那些侍衛都只是些軍人,便是知道此行的目的,他們也不過起個保護追蹤的作用,更細節的事,自然輪不到他們去處置。
這般想著,王朗看向那個大公子的眼裡,不由更加暗藏了幾分審視。
*·*·*
一行人到得江河鎮時,已經是近午時分了。王朗便對大公子笑道:“這時候去里正家裡,怕是他家裡也不曾備飯,倒不如先找個地方用了飯,然後我們再去?”
大公子想了想,到底搖頭道:“還是先看看那些孩子吧,不然我也沒那心思用飯。”說著,一臉沉重地嘆了口氣。
王朗喏喏應了,便領著一行人往裡正吳老爹家過去。
他進鎮子時就特意留了個心眼兒,不曾打鴨腳巷前的老街上經過,而是特意從後面的廟前街上經過的。
果然,正如他所料的那樣,這個飯點上,那店鋪開在廟前街上的鄉鄰們正紛紛往家趕著去吃飯。看到他,便不止一個人停下來問著他:“不是昨兒才休沐的嗎?怎麼今天又回來了?”——可見這小鎮上的人果然一個個都是知根知底的,連他該是當值還是休沐,小鎮百姓竟全都一清二楚。
而且,小鎮的人們也一如既往地對外人充滿了好奇。眾人嘴上雖問著王朗,那兩隻眼睛卻是毫無顧忌地牢牢黏在那一隊陌生人的身上。
王朗往人群裡掃了一眼,見雷鐵和姚爺都不在人堆裡,不禁有些失望。不過,雖然搬回小鎮才六七年的時光,他卻是把小鎮百姓的脾性摸得一清二楚,所以他立時在臉上堆了笑,回應那問話之人道:“這不,臨時有公差,才剛進城,就又叫縣令大人打發回來了。”
那人便順勢問道:“什麼公差?”
王朗道:“縣令大人命我領著人去吳老爹家走一趟呢……”
他話音剛落,便聽到大公子那刻意壓低的聲音從後面傳了過來:“莫要對人說我們是來做什麼的。”
王朗回頭,只見大公子此時早已經將頭縮回了車內,且整個人都藏在車廂的暗處,似怕被人看到了一般。王朗立時作恍然狀,拍著額頭道:“瞧我,險些忘了,師爺明明有交待過的。”說著,回頭衝圍過來的鄉鄰們擺著官腔喝道:“讓讓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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