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漏。
人情往來總是這般有來有往的,他願意不計較得失地去幫人,縣衙上下人等自然也願意照顧於他。所以,他才剛一進縣衙大門,便從門房那裡知道了昨兒京裡來人的新鮮事兒。
那門房話還沒說完,師爺從廳上下來,正好看到王朗,便笑著把他叫進屋去,把那“京裡來人找孩子”的事跟他說了一遍,又賣著人情小聲叮嚀著他道:“那可是皇親國戚,小心伺候了,有你的好處。”
王朗聽了心裡不免一陣驚詫。他可是特意查過的,京裡勳貴人家不曾有人報官說是走失孩子的。於是他問著師爺:“到底是什麼人家,這麼神秘兮兮的?而且,怎麼沒見上面行文下來?”
師爺故作神秘地搖著頭道:“不該你知道的你別瞎打聽。那位公子爺一來就說了,不想讓人知道他的身份。”又拿手遮了嘴,小聲道:“我只告訴你,可別往外傳。那府裡丟孩子的事,怕是別有內情,不然哪有不報官,這麼私下裡查詢的。”又囑咐道,“你是個辦差老道的,所以老爺才把這件事交給你來辦。不過你自個兒心裡有著數,只管當差拿賞就好,多餘的事,別打聽,知道多了沒好處。”
可見師爺還是挺欣賞王朗的,所以才願意多交待他這幾句。
師爺交待完差事後,便回了廳上。王朗則沉思著回了公事房。
公事房裡,幾個老衙役正湊在一處邊閒聊邊喝著茶。見他進來,幾人全都圍了上來,問著他:“師爺給你交待了什麼差事?”
王朗笑道:“也沒什麼。前幾天我家那邊不是解救了幾個被拐的孩子嗎?說是有人來認孩子,叫我帶一帶路呢。”
幾個衙役頓時對了個眼兒。一箇中年衙役過來,將手壓在王朗肩上,小聲問道:“可知道是誰來認孩子的?”
王朗道:“師爺沒說,只說是京裡的,不想讓人知道身份呢。”
一個老衙役笑道:“這些人,總以為自己想瞞就能瞞了人。”說著,一臉高深地搖搖頭。其他幾個衙役也都那麼一臉高深地微笑著。
王朗見了,那眼中微光一閃,裝著個懵懂模樣問著眾人,“幾位老哥,你們竟知道來人的身份不成?”
另一個老衙役依老賣老地笑道:“你到底年輕,不懂得這公門裡當差的訣竅。我們老哥兒幾個,可都是從前朝起就吃這一碗飯的。所謂‘瞞上不瞞下’,那些老爺們不想讓人知道的事兒,也不過是大家夥兒給那些老爺們一個面子,裝著不知道罷了。”
“那,京裡來的貴人到底是誰啊?”王朗問道。
“若是我們沒算錯,”那個仍將胳膊壓在王朗肩上的中年衙役道:“那該是鎮遠侯府的人。”
王朗不禁一震,“鎮遠侯府?!”——他可記得清清楚楚,家裡的“小兔”說,是鎮遠侯府的人正追殺著他!他原當這是那孩子胡編的,卻再沒想到,竟真有鎮遠侯府的人追了來……
且,還是以找孩子的名義追著來的。
王朗暗暗一陣警覺,回頭問著那中年衙役:“你們是怎麼知道的?”
“這還不容易。”中年衙役笑道:“來的那位公子哥兒,說是不想人知道他的身份,可他那一身作派,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不是個普通人家的公子哥兒。且就算他不想露了身份,跟著他的那些人可未必會像他這樣想。人嘛,總想叫人高看一眼,何況咱縣城就這麼一點點大。他們跟人說的話,來來去去的這麼一串,傻子也能猜到他們的來處。這有什麼好隱瞞的。”
王朗立時奉承著那人,舉著大拇指道:“還是五哥厲害!”
“那是!”在巡捕房當差的中年衙役得意笑道:“咱縣裡那些偷雞摸狗的案子,可不就是憑著這些細碎訊息給破了的?何況還是這麼顯眼的一個大活人。”
另一個老衙役伸手拍了那中年衙役一巴掌,小聲道:“你可收著些吧。這些事,我們私下裡議論議論也就罷了,可別往外說,省得惹禍上身。”又探著頭跟眾人道:“你們可還記得,抓到的那些人販子,也曾提到過這侯府的名字的。再沒這麼巧,偏如今那府裡就來人了。要說這裡面沒什麼事,鬼才信!”
一個老衙役掐著鬍子道:“若說侯府跟人販子勾結,我看著倒不像,不然咱們牢裡關著的那幾個,這會兒早叫人滅了口了。前朝時,這種事多了去了。”
那中年衙役道:“可也未必。咱們抓住的那幾個,不過是跑腿的小角色,能知道什麼大事。真正的主謀,是逃了的那個。想知道那府裡跟這些人販子是不是有什麼關聯,得等抓住那個人販子才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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