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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早早晚晚都泡在客棧裡幫忙——想也是,花姐是客棧的老闆,老闆倒下了,總要有個代為主事的,且不說花姐還是為了救雷爹才受的傷。雖然其實客棧也沒什麼生意……不,應該說,是沒有生意,但以雷爹那種“受人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的稟性,哪怕他天天耗在客棧裡做白工,也絕不肯不做工的。
何況花姐確實傷得很重,便是板牙奶奶和板牙娘都很有一把子力氣,要搬運病人換個藥什麼的,總有力不能逮之時,這時候就需要雷爹這麼個成年漢子搭把手了——李健?十二歲的小李健連個半大少年都還沒能算得上呢,他哪有那把力氣。至於說胖叔和瘦猴……
胖叔揹著人對瘦猴說:“讓雷哥儘儘心吧。雷哥這會兒心裡肯定不好受著呢,他定然認為原該是他護著花姐的,如今倒反過來叫花姐為了救他而受了這麼重的傷。”說完,還頗為善解人意地嘆了口氣。
——別說,他還真說對了雷鐵的心聲。
雷寅雙和小兔來到花姐的房門前時,遠遠地就聽到屋裡傳來花姐說話的聲音。此時離花姐受傷已經過去七八天了,便是花姐身體底子好,傷口癒合得也還不錯,到底那天流了許多血,傷了元氣,這會兒說話的聲音有些低沉,叫門外的兩小隻都沒聽清她在說什麼。
小老虎留了個心眼兒,捏了捏小兔的手,兩個孩子便放輕了腳步,湊到門旁邊往門裡瞅去。
就只見那五大三粗的雷爹坐在床頭的一張椅子裡,正笨拙地端著個湯勺,試圖給花姐投餵著。
花姐半靠在床頭,整個上半身被紗布纏得就只露出一段脖頸,那平常總是一副烈焰紅唇的模樣,如今也因失血過多而顯得唇色灰暗,卻是有種別樣的我見猶憐。
見雷爹小心翼翼地抬著那湯勺,且還因怕把那湯弄撒了而不自覺地半張著嘴,花姐是既好笑又無奈,對雷爹道:“你做不慣這些,等板牙奶奶過來我再喝也不遲。”
雷爹“嗯”了一聲,不過顯然並沒有打算照著花姐的話去做,又固執地把湯勺往花姐的嘴邊送了送。
花姐看看那湯勺,只得無奈地張嘴湊過去喝了那勺湯,看著雷爹又道:“你真不用放在心上,當時就算不是你,也是別人。”
“可如今是我。”雷鐵甕聲甕氣地應了句,垂頭舀了一勺湯,再次往花姐的面前杵了過去。
花姐嘆了口氣,只好認命地喝起湯來。喝到一半,她忽然笑了起來,問著雷鐵:“這像不像那回在西山,你為我擋了一箭的時候?嫂子沒來時,也是我餵你吃藥喝湯來著,你還嫌我動作粗魯,不像嫂子那般心細,換藥的時候總弄疼了你。”
“我沒有。”雷爹道。
“你明明就嫌我了!”花姐白他一眼,“你雖然嘴上沒說,嫂子來的時候,你可鬆了老大一口氣呢。”
“你換藥的時候弄疼了我是真的,其他我沒嫌棄。”雷爹說著,又遞過去一勺子湯,道:“虧得大柱兄弟不嫌棄你。”
“是啊,”花姐不禁一陣緬懷,靠著枕頭,眼望著帳頂道:“那時候我還常跟嫂子開玩笑說,將來要結個兒女親家的……”
雷爹一陣沉默,低頭拿著湯勺攪了攪湯碗,又抬頭道:“你嫂子走的時候跟我說,人都是要往前走的,留在後頭的,就留在後頭吧,不要老回頭去看,心裡記著就好。”
花姐垂下眼,看著雷爹問道:“我還想著柱子呢。你想嫂子嗎?”
雷爹點點頭,道:“老感覺她就在廚房裡,不過隔了道牆,我只要問一聲兒,她就能在那邊答應我似的。”
花姐眨眨眼,微笑道:“是呢,我也老有這種感覺,就好像他只是下樓去了,只要我喊一嗓子,他就能跑上來一樣。”這麼說著時,她臉上雖然微笑著,眼角卻微微有些水光在閃動。
小兔抬頭看看雷寅雙,輕輕扯了扯她的手,二人並沒有驚動門裡,就這麼悄悄地又下了樓。
作者有話要說:
☆、第四十一章·調…戲
過了津河橋向南約七八里地,有一片鬱鬱蔥蔥的山林,附近的人都把這裡叫作“南灣”。
和雷寅雙他們常去練武的那片無主的雜樹林子不同,南灣的這一片山林是縣城舉人宋老爺家的產業。不過宋老爺並不是那種為富不仁的,只要不是進林子去盜伐樹木,左右鄉鄰進去打點豬草或者逮個野鳥什麼的,他家倒也不會介意。
只是,這會兒雷寅雙卻沒什麼心思去打什麼野鴿子了,她和小兔坐在津河邊,把下巴擱在膝蓋上,看著河水一陣發呆。
從山上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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