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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指使著春歌去離宮門最近的那家茶館裡買宮門小抄時,她自個兒則百無聊賴地撐著個下巴,靠在車窗旁望著馬車來往穿梭的行人發著呆。這時,忽然有張人臉從她的車窗旁閃過。那種略熟悉又不是太熟悉的感覺,令雷寅雙把那人仔細看了一眼,可再認真回憶起來,她一時又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此人,於是便不走心地把此人給扔到了腦後。
而若不是這一眼給雷寅雙的腦海裡加深了印象,當她第二天再次遇到此人時,她肯定不會起了疑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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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秋後,敬王妃肚子裡的寶寶便該到了瓜熟蒂落的時候了。因如今雷寅雙已經成了家,這催生禮便不好再跟著孃家一道走了。而頭一次置辦這樣的禮物,雷寅雙心裡沒個底,便硬是拖了正好休沐的江葦青去給她當參謀。
因此,當她於街上再次看到昨天的那張臉時,她立時就警覺了起來,一邊指著那人給江葦青看一邊道:“昨兒從宮裡出來時,這人就跟著我了……”
她話音未落,忽然就看到那可疑之人的背後竄上來兩個不起眼的漢子。那二人一左一右夾住那可疑之人,眨眼間,三人便都消失在一旁的陋巷裡了,就好像路邊上原就沒站著人一般。
馬車裡,雷寅雙看著那三人消失的方向呆了呆,又眨了一下眼,然後扭頭看向江葦青。見他連眉梢都不曾動一下,她立時便明白了,拿手指戳著車窗問道:“你的人?!”
江葦青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便把話題又引到那催生禮上了。
雷寅雙並不知道,其實隨著江葦青日漸露出獠牙後,他防著那江承平狗急跳牆,早在她身邊佈置了層層暗衛的。而連雷寅雙都已經注意到了那個可疑人物,沒道理那些暗衛們還沒發現,所以這會兒那人才剛一冒頭,就被暗衛們給悄悄抓走了。只不過不巧的是,這一幕竟恰叫雷寅雙給看到了。
見江葦青不肯明說他的佈置,雷寅雙也懶得打聽,只歪著頭疑惑道:“總覺得好像在哪裡見過那人。”
等置辦好了催生禮,夫妻二人坐著馬車回到鎮遠侯府,路過當年那刺客曾藏身其中的大樹時,原本正跟江葦青說著話的雷寅雙忽地就“啊”地叫出聲兒來,站在樹下抬頭看著那大樹就發起怔來。
“怎麼了?”江葦青忙問道。
“那個,”雷寅雙猛地抓住江葦青的胳膊,看看左右,壓低聲音小聲道:“我想起來在哪裡見過那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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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葦青回來時,外頭的鐘鼓樓上恰正打過三更。
原本已經等得昏昏欲睡的雷寅雙感到床邊上的動靜,立時撐著手臂睜開了眼。
正解著衣裳的江葦青聽到身後的動靜,回頭看去,就只見雷寅雙撐著手臂抬著個腦袋,迷瞪著一雙貓眼,似清醒又似迷糊地看著她。
“怎麼才回來……”她喃喃說著,一邊從床上爬起來,似要伸手去幫他解衣裳,偏兩隻手才剛伸出來,便跟忽然忘了她要做什麼一樣,就那麼伸著手臂環住他的脖子,將臉靠在他的背上,愛睏地打了個哈欠。
江葦青伸手按住她環在他脖子上的手臂,扭頭看著她靠在他肩上的臉頰,柔聲道:“看你困的這模樣,睡吧。”
“唔,”雷寅雙模糊地呢喃著,將臉貼在他的脖彎處蹭了蹭,又打了個哈欠,道:“我等著你回來向我彙報呢。”
“明兒說也不遲的。”
江葦青自她的臂彎裡轉過身來,伸手托住她的後背,將她放回到枕上,道:“最近你怎麼總是睡不夠的模樣?可是最近家裡的事多?”
“秋困而已。”雷寅雙打著哈欠道,“再說了,家裡能有什麼大事?不過是她們搞不定的事才會勞動到我。若單為了什麼雞毛蒜皮的小事就鬧到我這裡,看我揍不死她們……”
江葦青不由微笑起來。和太后一樣,其實他原也沒覺得雷寅雙是個能撐起內宅之人,所以他才早早就替雷寅雙培植了一批可靠的人手。他甚至想著,若她真撐不起來,大不了他兼顧著就好。可顯然他還是小瞧了雷寅雙的。雖然她懶,不愛管事,可她很懂得如何用人,也很能用人不疑地放權。所以,如今家裡大大小小的事都有專人管著,並不需要她像程姨娘或老夫人那樣,整天陷在一堆瑣碎的事務中。
“我還是小瞧了你,”江葦青承認道,“再沒想到你居然會這麼能幹,家裡處處井井有條不說,也沒見你怎麼累著。”
雷寅雙打著哈欠道:“我也是享的你的福,你替我找好了人,我才能這麼輕鬆的……”
說話間,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