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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提過來了。
楊廷和一看,心中就是一凜然,頓時發現了不對的地方,冷笑一聲:果然露出馬腳了,這個蘇木的人品果然不值得信任。
原來,他剛開始看的乃是蘇木自己做的一篇八股文和那首試帖詩。
說句實在話,這兩題做得規矩嚴整。楊廷和本就是一個道德之士,和飛揚瀟灑名士風流的兒子正好形成強烈的對比。歷來最喜歡老成君子,最嗜讀那種嚴肅莊重的文字。
且看蘇木這兩題文字老辣,法度森嚴,就如一個侵“飲”四書五經幾十年的老學究,可謂是循規蹈矩,圓滑融通,叫人挑不出半點錯來。
這樣的文筆,正是他所喜歡的。
看完這兩題,楊廷和對蘇木倒是有些好感:以文觀人,這個蘇木很是老成穩重,未必如我所想那樣乃是*佞進小人,或許是我錯怪他了。
實際上,蘇木這兩到題乃是他真實水平的體現。承的本是韶泰衣缽,韶老夫子這個外號可不是白給的,一聽就知道所作文章暮氣十足。又是蘇木的真正意義上的第一個老實,他身上自然而然地帶著韶先生的烙印。
楊廷和心中讚了一聲:以這兩題來看,雖然不算卓異,卻非常好。若我是主考,也會點他做秀才的。
當然,這種文章楊廷和以前看得實在太多,雖覺得好,卻未免感覺枯燥。
可等到楊廷和一看到蘇木所抄襲的那篇馮桂芬的《用下敬上,謂之貴貴。用上敬下,謂之尊賢。貴貴,尊賢,其義一也》,開始的破題承題倒也普通,規矩方整,看得人非常舒服。
可等到起講,看到:“孟子意謂,吾與子論友而為之歷數前人,上追古帝,大約皆節下交之事,為上者之所難,是以千古豔而非也,吾試與自平心言之。尊賢而極之天子友匹夫,甚矣敬下也,雖然敬者通乎上下也,吾試與子平心言之”時,楊廷和卻是赫然變色,忍不住叫了一聲“好!”
“這才是真正的風流名士,縱橫恣肆的文筆啊,且看下去。”
頓時就讀進去了,這一看,就是酣暢淋漓,知道結尾處:“由上而言,或不知有尊賢,由下而言,或不知有富貴,不知二者,皆一偏論也。吾試與子平心而言之,貴貴尊賢,其義一也。”
他手一鬆,卷子落到桌上,心中有一個念頭:此文雋永瀟灑,宛若吳帶當風,揮灑自如,讓人讀了,如同清風拂面,例外通透,這可是狀元卷啊,即便進了會試考場,也當得了頭名,若不點他,考官當真是瞎了眼睛。
“當時,同樣一個人作文,怎麼每篇文章的水準和風格大相徑庭,好象是兩個人寫的一樣,這卻是怪事?”
楊廷和死活也想不明白,作為一個翰林院學士,本就是站在學問金字塔頂尖上的人物,如何看不出這其中的區別。
想了片刻,楊廷和突然醒悟過來,暗叫一聲:這蘇木的心機果然深沉啊!這科舉場上的事情誰也說不準,無論你文章做得再好,若是不合了考官的口味,也一樣中不了。若換成我去做這個考官,當就前兩題的紮實穩重,定然將其取了。可那兩題未免陳腐,若第三題也這樣寫,碰到如我兒楊慎那樣的風流考官,第一時間就刷下去了。所以,蘇木第三題就換了一種風格,這應該是他真實水平的體現。
這個蘇木前兩題是故意壓住自己的水準,隨個大流,如果考官喜歡,自然中了。反之,第三題實在出色,也必然能中。
小小一場院試,此人竟然看得比山還大,做了兩手準備。為了功名利祿,使盡心思,看樣子,蘇木的人品確實不堪得緊。
……
又看了幾眼桌上的卷子,楊廷和鼻子裡哼了一聲:這樣的人就算再又才,也不能取。好在老夫忝為本期北直隸的主考,這蘇木如果參加今年的科舉,定然要讓他過不了這關。
小小年紀就知道巴結太子,將來入朝為官,必然是又一個李林甫。
……
如果蘇木知道楊廷和的心思,必然會大叫一聲:大人,你真的想錯了,前兩題才是我的真實水準。最後一題,我是不知道怎麼做,這才胡亂抄了一篇,我冤啊!
……
想到這裡,楊廷和拿起蘇木的卷子,將句“由上而言,或不知有尊賢,由下而言,或不知有富貴,不知二者,皆一偏論也。吾試與子平心而言之,貴貴尊賢,其義一也。”
這種風格的文字實在太突出,如果蘇木的卷子被十八房的同考官選上來,他自然能夠一眼認出。
當然,蘇木也有可能換成穩重老辣的文字風格,來投老夫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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