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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是承上文,說不,不重要。君子,是大人成德之名。極,即是至善。
“看來,這破題一句,則應該在善字上著眼。
然後是承題,善後而成德,這一句也不能單獨看,得聯絡上問,上文書日新,便是明德的事,末後說無所不用其極,便是止於至善的事。
只要破題和承題寫好了,後面幾股倒也簡單。
實際上,當初蘇木做的時候,只在破題和承題上出了點問題,後面的幾股韶先生表示很滿意,也就修改了其中幾個句子。
蘇木作題是出了名的謹慎和慢,這一題作完,區區八百來字就花了兩個小時,等到寫好,已是後世北京時間上午十點左右。
看了看自己的卷子,字寫得極其工整,想必謄錄的時候也不會被人抄錯。
至於文章的內容,應該沒什麼問題吧。
這道題目當初可是經過韶先生修改的,放在這一千多考生之中雖然不算優秀,但排箇中上應該沒有任何問題。如果這場考試只這一道題目,自己是妥妥地排進前一百,中個秀才當不在話下。
關鍵是第二題,這一題以前可沒做過。
不過,經過剛過去那個令所有學生談虎色變的一個月,蘇木對八股文的認識又有所不同,心中也不擔心。他也不求如童子試前兩場那樣場場第一,能夠上榜就滿意了。
只需扣著題意寫,格式上不出岔子即可。
吃了塊餅子,喝了口涼茶。
待到寫得發熱的手涼快下去,就開始去對付第二題。
這次蘇木不敢大意,老實地開始打草稿,擬提綱。
等到提綱弄好,便是中午。又看了一眼,覺得意思上沒有任何問題,就開始破題。
所謂破題就是有一句話將題目的意思說得明白,蘇木先前已經想得清楚,不外是:敬對上也對下,上下之禮有別,卻又有相通之處。
按照八股文的格式,破題不能太長,嚴格限制在二十字之內,考的是士子高度概括的能力。
剛開始的時候,蘇木倒沒有把這一題放在心上,就隨手寫了一段,大約十來字,可等一寫完,仔細端詳,卻感覺有些不對味。雖然用的也是文言文,可半文不白,就好象兌了水的白酒,顯得非常古怪。
這樣的句子若是讓考官看了,不捏鼻子才怪。
“有意要寫出一個凝練優美的句子並不容易,反有了斧鑿之氣,落了下乘。算了,就以平實的語言把這個意思說清楚好了。”
於是,他便提起筆將這個句子劃掉,也不刻意求雅。
這下,果然寫得通順,只不過,字數卻超了,達到驚人的三十來字。
也不成,只能劃掉重新來過。
就這麼反覆地寫,也不知道多少遍,再定睛看去,已經寫滿了兩大張草稿。
“還是文言文素養不夠啊!”蘇木太陽穴隱隱做疼,這要是在學堂裡,自可去向韶先生請教。然後反覆斟酌刪減,直到推敲出一個盡善盡美的句子為止。
可這裡考場,根本就沒辦法向人請教,難道就這麼胡亂地湊一句上去了事?
憋了半天,又回過頭去看,寫了這麼多句子,好象只第一句合適寫,自己鼓搗了這兩個小時,所花的功夫卻是白廢。
蘇木感覺有些喪氣,看來,科舉並不像自己所想象的那麼簡單,而在士林中混跡也不那麼容易。
心中懊惱,卻也不得不將最開始所寫的破題抄到草稿上。
然後是承題。
蘇木提筆寫了個“蓋”字,按照八股文的格式,承題部分都要用“蓋”字或者“夫”字起頭。
所謂承題,顧名思義,就是申述題意,格式也有嚴格要求。必須是對句格式。
比如當今翰林院學士,八股文大家,正德年間首輔王鏊流傳與世的名篇《百姓足,孰與不足》中的破題一句是“民既富於下,君自富於上”,承題部分就很精妙“蓋君之富,藏於民者也,民既富矣,君豈有獨貧之理哉?有若深言君民一體之意,以告哀公。”
大意是藏富於民,百姓富足之後,君主怎麼可能貧困。只有百姓,才是一個國家的根本。就是很漂亮的對句。
很快,蘇木就將承題這句寫好,可一看,還是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
意思沒問題,可句子卻有些不暢快,就好象有什麼東西堵在嗓子眼裡,吞不下,又吐不出來。
再看看外面的天色,白熱炙烈的陽光已經變成金黃,竟然已是下午四點鐘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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