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哨音,含著笑道:“柴昭是會馭人,他一早便忌憚我,戒備我,可他錯就錯在實在太信任大哥,他以為憨實純良的人就會一輩子如此麼?這是可笑。”殷崇訣指了指自己異於常人的心口,嗔笑道,“人心尚可逆長,哪有不會變心的道理?他一步錯,便是一敗塗地!”
殷坤深邃的凹目難以挪開看著幼子的目光,他實在太喜歡這種囂狂自負,他在殷崇訣的瞳孔裡,似乎可以看見殷家帝業千秋萬代,任誰也無法撼動半分。
殷坤淡眉挑起,彆著手悠悠踱步離開,殷崇訣低頭一笑,緊緊跟在父親身後。
梁宮外
漆黑的不見五指的夜幕下,嶽蘅和雲修牽著各自的馬匹輕輕的踱著步子,夜晚的梁都一切井然有序,角落的餛飩小販正打算熄滅燒鍋的柴火,見長街上走近一男一女,還客氣的微微頷首,繼續著手裡的忙活。
嶽蘅當然知道殷家父子的本事,馬幫出身竟也能不過十日就把偌大的梁都打理的妥妥當當,只可惜一山難容二虎,亂世怎能共存雙雄。
“有些餓了呢。”雲修盯著餛飩攤子暗搓搓道,“不如多給他些銀錢,再給咱們煮碗熱湯如何?”
——“雲修你聽!”嶽蘅忽然開口道。
雲修屏住呼吸側耳聽了聽,“是…哨音?我好像在哪裡聽過…”
“殷家堡外,你聽過的。”嶽蘅望向梁宮那頭,她知道殷家的人就在那裡,“他們果然安置在皇宮…”
“一路上都在說,殷崇旭就要稱帝了。”雲修嘴上說著,眼神還是不自覺的瞥著已經打算歸家的餛飩攤主,吞嚥著喉嚨道,“約莫著也快了吧。”
雲修忽的止住聲音,迅雷之勢拉過嶽蘅貼緊幽暗的牆角,“有人來了!”
長街上傳來齊整有力的腳步聲,巷子的暗色掩住了雲修和嶽蘅的身影,直到腳步聲漸漸遠去,雲修才警惕的探出頭,見是一隊巡夜的軍士,手執兵器往前頭去了。
嶽蘅也伸頭看去,見那隊軍士著周國的服飾,秀眉微揪道:“今晚我就要見到大哥,我們走!”
“今晚?”雲修驚道。
“跟我走。”嶽蘅摸了摸白龍肚下藏著的竹箭,拉著馬韁往梁宮方向走去。
雲修又回頭看了眼已經挑著擔子離開的餛飩攤主,懊惱道:“明兒你雲爺爺非得吃碗餛飩湯,你給我等著!”
嶽蘅摸到梁宮的宮牆下,和雲修沿著望不到頭的長牆走了好一會兒,雲修警惕的環顧著前後,壓低聲音道:“梁宮那麼大,就算咱們在宮裡頭,一時半會兒也找不到要見的人,更何況是在宮外,隔著又高又厚的宮牆,你我扯著嗓子殷崇旭也是聽不見…少夫人,你到底想的什麼法子?”
嶽蘅抬起頭望向夜空下樑宮大殿飛揚的屋簷,指向那最高的屋簷道:“雲修,你知道那是何處麼?”
雲修順著嶽蘅指著地方看去,搖頭道:“在我看來都是一個樣子,雲修不知。”
“那是鳳鸞殿。”嶽蘅收回眼神道,“就像是咱們大周的澤天大殿,是梁帝每日早朝的地方,也是歷代帝王…舉辦登基大典之處。”
——“鳳鸞殿…”雲修嘖嘖道,“好一個鳳鸞殿。”
“禍亂人心的,就是大殿上那張龍椅。”嶽蘅的貼著冰冷的宮牆低聲道,“澤天大殿,鳳鸞殿…都是一樣。我猜,殷家的人深夜不眠,也只會在這鳳鸞殿密議大事吧…”
雲修黑色的眸子驟然亮起,驚喜道:“少夫人真是聰明,這也能被你算計到?我這腦子怎麼就是沒個頭緒?”
——“是那聲哨音…”嶽蘅喃喃自語道,“引我當夜就過來…也許是冥冥中的示意吧…眼下該賭的…就是大哥,能看到…”
“看到什麼?”雲修黑眸看向嶽蘅手裡緊緊執著的箭匣,“殷崇旭的竹箭!?”
嶽蘅咬牙點頭道:“我非要賭上這把,雲修接著。”話語還沒落下,嶽蘅已經抽出一支青竹箭,把手裡滿是竹箭的匣子拋到雲修手裡,扯下白龍馬背上的金鎏弓,退後幾步端視著幾十丈外鳳鸞殿高聳入雲霄的金色屋簷。
——“大哥…你一定要看見!”
嶽蘅屏息拉開金鎏弓,竹箭輕巧,遠不如金羽箭的射程,嶽蘅振臂拉開滿弓,掂算著弓弦的力度,忽的指尖一鬆,竹箭清響一聲直直朝鳳鸞殿射去。
雲修不敢喊出聲,心裡已經大叫了幾聲“好”,手心一個擊掌粗粗的喘著氣。
——“大哥!”嶽蘅默唸一聲背過了身子,夜色遮住了她有些蒼白出汗的臉孔,嶽蘅無力的倚著身後的宮牆,順勢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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