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孃家,甚至是孃家相關的人家,都是堅定的保皇黨,唯有婆婆定邊侯老夫人是堅定不移的站在太尉身邊。打從嫁進侯府,李氏就擔心著日後孃家和夫家不在同一立場上要怎麼辦,故此日日夜夜不敢和孃家姻親故舊來往過於頻繁,即便有老夫人壓著,也從不將當初的手帕交牽扯到這些事情裡頭來。
之後時日長了,李氏看出謝侯不親太尉,才漸漸明白了些。直到此次周氏夫婦前來,定邊侯正式表明立場,李氏才徹底放下了心中大石。
“果真?”李氏笑了起來,一時又促狹道,“卻不曉得姑父和小滿他們如何了,我倒想瞧瞧那些大儒看見小滿時的模樣。誰叫他們當初連見也沒見過小滿,就一口否決,如今叫他們也後悔一回。”
謝笙和李氏不同,他對那些拒絕了自己的大儒沒多少好奇,只對這個在外頭給謝侯潑髒水的餘大儒很有些不滿。如今這人站在自己面前,還想著要在自己面前抖威風,謝笙難道還要忍他不成?
謝笙說從沒聽說過這話也不算錯,可那餘大儒和趙青雲卻是一副你沒長見識的模樣看著謝笙。
那兩人同時驕傲的抬起了頭,那餘大儒更是恨不得能拿鼻孔看謝笙。
趙青雲臉上帶著得意:“你才三歲,能知道這世間的所有事情?我老師的名聲,可是連我們蜀州刺史定邊侯都聽說過的,三個月前,他還聽說我老師的名聲,特特為了府上二公子進學的事情,來求我老師收徒呢。”
“哦,是嗎,”謝笙極為配合的做出一副吃驚的模樣。
“那可不,”趙青雲說得越發起勁,“其實就算謝府二公子是個傻的,我老師也不是不能收下,偏偏自來勳貴與文人之間差距有如鴻溝,若是我老師收下了他,便有如文人之間攀附權貴的小人。可惜了,謝侯爺自任了蜀州刺史之後,不少百姓都愛戴他得很。”
沈平安聽著趙青雲說的這些話,忍不住扭頭不去看他們,因為他已經注意到謝笙臉上饒有興致的表情。沈平安雖然做事情莽撞了些,卻也從小被耳提命面,不能傳上位者話,不管好壞,入了耳便不能出口。
若說在見到謝笙之前,沈平安還擔心,謝侯是不是真的曾被餘大儒在外傳的謊言所欺騙,可在知道謝笙的身份、看到鄭山長等人如此尊敬謝笙的老師之後,沈平安以後都只會信那一句,謠言止於智者。
想想之前滿書院都信了這個傳言,以為餘大儒真是什麼隱士學士,沈平安就覺得丟臉得緊。如今想想,也正是他授課之時暴露出來的真實水平被察覺到,才會被勒令停課的吧。其實也不怪鄭山長等人沒有仔細探查,只聽鄉間傳言就請了這個餘大儒回來,實在是蜀州多名士,但真正的名士卻甚少出山,他們寧願單獨帶弟子,再彼此之間切磋交流。
說白了就是,書院太多人,限制太大。不符合我想做什麼做什麼的風範,所以你別拉我入坑,我也不帶你玩。
當初蜀州書院就以為,餘大儒正是這樣的一位名士,畢竟他的外表實在是唬人得很。
“是了,我家裡也說謝刺史是一位好官呢,”謝笙眼睛都不眨一下的誇讚著自己父親,轉眼謝笙又帶著疑惑和催促,“聽說謝家二公子也和我一般大小,只是你們又沒見過他,怎麼知道他是個傻的呢。”
“你這小孩,問這許多做什麼,”那餘大儒此時開了口,“我沒見過,自然是有人見過的。”
“正是,”趙青雲立刻補充道,“我老師有一親人就在侯府後頭的巷子里居住,他們府裡的小公子自生下來,就是個傻的。不然那侯夫人也不會才過了滿月,就匆匆上了來蜀州的路,還不就是怕待到了抓周,那小公子連走路都不會,被人恥笑嗎。”
“我呸,你可積點口德吧,”沈平安忍不住辯駁道,“一個月的孩子能看出來什麼,何況侯夫人根本就是因為思念侯爺,擔心侯爺後院無人主持中饋,才在那樣的情況下匆匆趕來。當初謝侯爺才到蜀州的時候,蜀州那樣大的動盪,莫非你都眼瞎了不成?”
“做什麼大驚小怪的,”餘大儒沒好氣的呵斥道,“這就是你和師長說話的態度?商家出身就是商家出身,下等人的胚子,也養不出什麼好人。”
“你!”沈清平見餘大儒說話間竟然帶上了自己的出身,看輕自己的家人,就要忍不住。
謝笙拉著沈平安往後退了一步,雖然他心裡現在也火氣大得很,可現在還不是時候。方才那言語中所言,餘大儒住在侯府後街的親人,到底是誰?要知道,像公侯府邸,住在侯府後街的,不是侯府的下人,就是在京的族人,再沒有普通百姓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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