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硃紅玉聽了這才滿意:“去,回去好生梳洗去,晚膳也不必過來了,早些休息,過會兒先瞧瞧晚膳的牌子,你才出門回來,用不得太重的葷腥。”
謝笙一口應了,才出門。臨走前,謝笙還聽見硃紅玉和謝麒抱怨。
“瞧瞧這一日日的,我瞧著我操的心,都和娘一樣多了。”
“長嫂如母,可不就得你多擔待著些嗎,”謝麒在一旁溫聲說著。
他是看得清楚,硃紅玉這會兒抱怨歸抱怨,要是謝笙那頭真有什麼事兒,她是半點不落人後的。人家是把小叔子當兒子養,她這裡是又當弟弟又當兒子。謝麒有些懷疑,肚子裡這個出來,比不比得上他叔叔還不一定呢。
謝笙從謝麒兩個屋裡回來之後,也鬆了口氣。從今兒起,他便能安心在府裡待著,不必出門應酬,好生做最後的衝刺複習了。
自這日之後,謝笙除了和謝麒夫妻用餐,輕易不出房門,便是秦方徐渭來了安城,也是他們過來看謝笙的。
趕在秋闈前幾日,二郎那頭總算是了結了,洛城趙家幾乎被連根拔起,主家和幾個大勢的分家不論男女老少,都被綁了進京,經由趙家這條線丟了的孩子高達數百人之多。
案情牽涉之廣,內情之深震驚朝野。即便是像謝笙這樣久不出門的,也聽說了這事兒。
“他們那是自作孽不可活,那日他們被押送進京,扔臭雞蛋、爛菜葉的人數不勝數,那條街被掃了好久,才算是散了味兒。”
“有那丟了孩子的苦主,當時就拿了刀上來,群情激奮之下,若不是有差役攬著,只怕那趙家家主和他家裡幾個小兒子連腦袋都沒了。”
二郎說起來時,只當是笑話,半點沒同情的意思:“聽說趙鼎他兄弟,也是趙家這一代有名的才子,直接被傷了臉,他母親當時就嚇得撅了過去。”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二郎嗤笑一聲,問謝笙,“其實那些差役的放水,也有我的授意,小滿你可覺得我太過狠辣?”
“你可有直接表達這意思?”謝笙聞言先問了這麼一句。
“當然沒有,”二郎道,“我是想出氣,卻也不傻,可不能叫他們在被父皇下獄前真出了什麼事兒,萬一有人渾水摸魚,趁機要了他們的命,可就不好了。”
“既然如此,你又如何算是狠辣?”謝笙寬慰道,“你也說了,他們是自作孽,若不是先前他們造孽太深,如何能引發這樣的反彈?”
“便是那趙家沒有參與這事兒的子嗣和內宅婦人,也並不算無辜,他們出身趙家,難道就真是半點都不清楚趙家究竟做的什麼勾當?我看不盡然。他們既然享受了這樣的榮華富貴,便該承擔這一切帶來的所有後果,同你無關。”
二郎聞言笑了起來:“果然還是小滿你最懂我,這趙家哪裡就有真正冤枉的呢。便是他們想留下嗷嗷待哺的孩子,可那些被他們禍害了的家庭,哪一個又不是沒了孩子呢?”
“罷了罷了,越說我這心裡就越來氣,你先看,我也自己看一會兒。”
謝笙見二郎不想再說,也沒再提。
“姑姑他們就沒催著你回去?”謝笙複習完了一本書,才抬頭,就瞧見對面頭一點一點的二郎,“若是覺得乏了,便回屋裡去歇著。”
二郎聽見謝笙說話,立刻便醒了過來:“不妨事,就算是回去了,我也沒什麼事情可做。這會兒外頭亂的很,我要是出門,不帶上七八個人在身邊,他們能給我跪一地。若不是你這裡離得近,我也是不願意來的。”
“趙家的案子鬧得太大了,安城離洛城不遠,趙家在本地經營多年,難免有些別人不清楚的底牌,自然要謹防趙家不顧性命反撲。”
“我看是沒可能的事兒,”二郎道,“趙家也不是徹底沒有根了,一些個分家還在呢。趙家本家犯下的是這樣的惡事,就算他們對朱家沒有爭奪之心,一心想著要救他們,只怕還沒動手,就要先被這天底下一人一口唾沫給淹死了。”
“何況若他們稍微長了點腦子,便應該知道,想要趙家還有東山再起的時機,就要將那些人都除族出去,不然以後別說是洛城趙家,估計只剩下罪人趙氏一脈了。”
“這世上自然是聰明人多,但是姑姑他們既然沒催你回去,便也是防著他們腦子不清楚,”謝笙道,“他們是石頭,你卻是玉瓶,總不能叫石頭碰了你這個玉瓶。”
“這話我愛聽,”二郎說著又道,“我已經叫人去取了換洗衣裳,和常用的東西來,我自個兒在那邊住著沒意思,你總不會趕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