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部分(第1/4 頁)
謝侯不妨被兒子來了這麼一句,堵的連話都說不出來,哭笑不得的把謝笙從自己身上撕了下來,安置在自己身邊。
“你這孩子,”謝侯小聲對謝笙道,“這是你爹我對外的相處方式。你自個兒數數,手握重兵的武將,又生得聰明的,有幾個是善始善終的?我還想著看著你和你哥哥姐姐長大成人,在家含飴弄孫呢,只舍了些臉皮又算什麼。”
謝笙認真的數了數,好像還真沒錯。就拿宋朝的時候來說吧,黃袍加身之後杯酒釋兵權,可是到最後那些將領有幾個貨到了善終?還有唐朝,那麼多開國武將,老死的就沒幾個,印象裡就程咬金活得又久又好。
“爹你想學程咬金?”謝笙有些疑惑。
“你爹我可學不來,”謝侯摸了摸謝笙的頭髮,心道,程咬金是個真正的聰明人,我卻是個笨的,做不了他那麼好。何況,有些仇怨忘不掉,只得了自己這一輩子的清淨又怎麼能行。
謝笙若有所思,沒再開口,等路過上次那個混沌攤,謝笙又有些垂涎。只念著這會兒快到用晚膳的時候了,便又囑咐了謝侯一句:“爹,你可得記著我的辣子!”
“放心,忘不了你的。”
謝侯原本是端坐著,想著方才皇帝所說,準備中秋節宴介紹二郎的事情。按著年歲,二郎在皇子裡的排位,應當是行六了。
朱王妃生嫡長子,雖然因為意外夭折到底還是佔了嫡長的名號。太子行二。後宮裡淑妃賢妃各有一子,是三皇子四皇子。前頭這幾位都是皇帝在做王爺時候生的。等進了宮,就只有一個宮女生的五皇子出世了。
因為貴妃的原因,淑妃賢妃一向親密,帶得兩個兒子也如孿生兄弟一般。五皇子出生後,沒被其他妃子抱養,生母也只是美人份位。母子倆跟透明人差不離。
宮中多少年沒有新生命降生,全因著高貴妃的算計。皇帝復寵朱王妃,說不得內裡還有二郎的緣故。
不過今日皇帝雖然說了要對外介紹二郎,併為他選伴讀的事情,卻半點沒提朱王妃,只怕這裡面的事情,還有得磨。
謝侯和謝笙進宮時,只覺走得太慢,回家路上,卻是一晃眼就到了。
謝侯到家時,是林管家出來迎接的,謝侯進了府門就問:“今日可有什麼大事沒有?”
林管家笑著把早晨的事情都說了:“一聽了李翰林的名字,那幾位進了門,連話都沒多說幾句,滿打滿算也就喝了一個時辰的茶,就回去了。”
緊接著林管家又把今天受到的關於早朝的事情一一告訴謝侯。
謝笙在旁邊聽著,都覺得精彩:“早朝和菜市場一樣,皇上不會頭疼嗎?”
“這怎麼會,”林管家笑著答道,“當初李翰林任左都御史時,朝堂上天天都是如此。”
“有那麼多大事?”謝笙有些驚訝,那可真不容易,都趕到一塊兒了。
林管家看了謝侯一眼,對謝笙道:“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可每家勳貴都有至少一個在外頭膽大包天的小輩,做了些不能捅出來的事情。那幾年託李翰林的福,京城治安好得很,連招貓逗狗的無賴都少了。”
“不過您要是還想知道多些,儘管問侯爺,”林管家十分自然的出賣了謝侯,“當初他可是李翰林每朝必彈劾的人物。上到做事為人,下到衣冠鞋履,就沒哪一點沒被挑剔。”
“朝堂上?”
“朝堂上,”林管家肯定了謝笙的話。
謝笙看著前面加快了腳步的謝侯,一瞬間覺得謝侯在自己心裡的形象崩得一點不剩。
謝侯原先還預備著帶謝笙去老夫人處用飯,沒料想老夫人和謝麒都已經歇了,就只在自己屋子裡用了些,謝笙睡不著,趁著天色還早,就翻了一本書出來讀。
三舅舅說過兩日要考教他之前的學習,大舅舅以後可能是自己的新老師。謝笙心裡緊張,便又拿出了書本。
捧墨見天色晚了,忙給謝笙點上燈,又道:“少爺明日無事,等白日裡再繼續用功吧,夜裡看書傷眼。”
謝笙剛好把這一章看完,瞧了瞧外頭天色,便收起了書本。
“你還真是聽我孃的話,”謝笙走到了架子前頭洗漱。
“因為夫人說的都是對的,”捧墨伺候著謝笙蓋上了被子,才對謝笙道,“今兒我值夜,少爺若有吩咐,拉響鈴鐺便是。”
等捧墨走了,謝笙打了個哈欠,卻做了個夢。等夢醒了,已經是大早晨,他也不記得什麼了,只恍惚記得夢裡的皇帝好像和昨天見著的不是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