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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如今最重要的事情,自然是鄉試,等都過了,再認真的去學一些也未嘗不可,”朱弦表現得非常寬容,但態度也很明確。
謝笙點頭應下。不過他該做的計劃還是做著走了的,就像是這屋子的書架上,還藏有幾本他一點點默出來的西醫內外科學,可廢了他不少功夫。
謝笙現在無比慶幸當時的自己當機立斷的,將那些東西都默了出來,否則到如今,即便是記得再深刻,只怕也要模糊了。
這一天很難得的,謝笙和朱弦又回到了以前那樣,一起在周老爺子管教下唸書的時候。一人手裡拿著一本書,可惜少了一位老師。
臨到離開前,朱弦對謝笙道:“等下回休沐,我給你送信,若能趕得及,咱們一道去拜見周先生。”
“慎之哥只管給我說,我與你同去。”
秋日裡日頭漸漸漸漸短了,朱家兄妹並沒在謝家再用晚飯,而是早早的出了門。雖然李氏和大姐兒都多有不捨,到底不能留了硃紅玉常住。
朱家沒有主母,硃紅玉常住在謝家也不像。
因想著明兒是真的要進宮,謝笙早早的就休息了。書本倒是前一日就收拾好了,還不曾翻出來,明日原樣帶走就是。
次日早晨,謝笙才醒,捧墨就進來了,他還特意給謝笙帶了一件大衣裳。
“又沒到冬至,怎麼連這個也拿出來了。”
“少爺還是穿上吧,”捧墨服侍謝笙洗漱完,又為他裹上披風,“離著冬至也要不了幾天。早晨冷得厲害。今兒又打霜了,若不穿上披風,路上可冷得很,要是化凍時候您冷著了,夫人可是要心疼的。”
等到出門,謝笙上了馬車,捧墨又拿了一個小手爐出來。
“哪裡就有這麼冷了,”謝笙有些哭笑不得。
“少爺若是不願用,就擱在馬車裡便是,左右過會兒我再外頭等著少爺您,叫我沾沾光也是少爺的仁慈。”
捧墨為了能叫謝笙帶上手爐,也是什麼都顧不上了。
謝笙把小手爐捧在手裡不一會兒,就有些發熱,趕忙把它放到了一旁,這才覺得好些。
放著手爐的馬車裡,溫度總要比外頭更高一些。當謝笙下車之後,才算是明白捧墨非要叫他帶上手爐。
這會兒太陽剛剛升起來,正在化霜,風攜卷著冷氣過來,刮在臉上,像是刀子一樣的疼。
“過會兒捧墨你直接進馬車去便是”謝笙又道,“罷了,你還是直接家去,等到了差不多的時辰再過來,也不必在外頭等。”
謝笙囑咐完,才攏了攏披風,進了宮中。
等到了平日唸書的宮殿,裡頭打掃的太監瞧見謝笙,也嚇了一跳。
“謝伴讀怎麼這會兒就到了,”那管事太監連忙讓人給端了個火盆來,“今兒冷得邪乎,謝伴讀快先暖暖。”
謝笙之後來的,是五皇子。這會兒謝笙正捧著一盞薑茶慢慢喝著,瞧見他來了,也沒起身,只道:“五殿下來了,快到這邊來坐。”
五皇子是自己進來的,沒叫下人跟著一起。他直接坐到了謝笙身邊。
“也就你愛喝這個,”五皇子動了動鼻子,立刻遠離了謝笙。
“姜棗茶驅寒,五殿下要不要也來一盞?”謝笙知道五皇子不喜歡姜味兒,還是故意逗他。
“可千萬別,”五皇子拒絕道,“我就暖暖手就是。”
等覺得暖和些了,謝笙才將自己外頭的披風解了下來。
“這天說冷就冷了,”謝笙將自己的衣裳隨手放在了還沒來得及擺上東西的桌上,“五殿下怎麼也沒帶個手爐?”
“跟你一樣,忘了,”五皇子道,“眼看著就要冬至,看來今年下雪要早一些了。”
“可不是嗎,”謝笙突然想起自己看的講天時的書,“往年下雪還要晚上一些時候,今年這天氣,冷得有些反常,叫人心裡不安得很。”
“瑞雪兆豐年,何況還沒下下來呢,怎麼就反常了,”二郎從外頭走了進來,瞧見謝笙的衣裳擺在桌上,便道,“怎麼不叫他們給你收下去放著,你這樣隨意擺著,過會兒子哪裡還穿得。”
“六殿下。”
“六弟。”
幾人相互見禮。
“我才進來時冷得很,烤了一會兒火盆,才暖起來,剛剛解了披風,他們又沒進來伺候,如何知道,”謝笙說罷又道,“往常這時候下一兩場霜也就是了,今年接連兩三日都下了霜,難道還不夠奇怪?”
“這倒也是,”二郎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