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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老國公和楊大人這會兒的心情就猶如被冷風颳著一樣,他們又不蠢; 皇上的意思已經足夠明瞭,他知道這些事是德王搞的鬼。
不去論別的罪,光是干擾祈福,破壞宗殿這樣的罪名就不輕了; 加上德王的心思,往大了說就是謀逆,皇上如果不計較; 也不會當眾揭穿,將德王與這些黑衣人有關的事實曝露在眾人眼下。
這與他們原來預想的並不相同,所以這會兒,其實還有些慌。
與他們頗有些緊張的心理不同的是; 這兄弟二人兩兩相視,未從紀灝臉上看到被揭露的害怕,他如此坦然的看著紀凜,彷彿他這句話沒有什麼不對的地方,或者他做的這件事,沒有哪裡是令他心虛的。
站在臺階下,紀灝氣勢不減,迎著風,佇立著身姿:“此等大逆不道的事,我怎麼會讓人破壞宗殿,這裡可是皇族宗廟。”
“也就是說,這些僧人是你派他們所殺。”
“皇上登基以來,大晉事出不斷,旱事過後就是瘧疾,百姓死傷無數,早已經怨聲載道,宗廟內的僧人解救不了他們,唯有皇上才能解救他們。”
這下連一臉“吃瓜”狀態的榮昌侯也有些咋舌,有些事兒就是心裡想,暗中做也就罷了,這麼堂而皇之說出來,還深覺得自己是佔理的,半點不覺得哪裡虧了,也是頭一回,當初三皇子和四皇子聯合起來造反的時候也不是這樣的,德王如今站在那兒是在說皇上給大晉帶來了災禍?
想過之後榮昌侯看向沈侯爺,隨即淡定下來。
紀凜眉頭微蹙了下:“你是說朕沒有這資格。”
“去年九月,常州死了上千人,十月秋收,一半的地方顆粒無收,百姓叫苦不迭,朝廷分派下去的也只能解決基本,入冬之後因為無餘糧無收成,不少百姓不能在豐收季去拿糧食兌銀置辦家點,入冬後又有不少百姓凍死。”紀灝的聲音不輕不重,正好傳遍周圍,“南平一事,皇上處置有失偏頗,將繳貢從六成半減到三四成,少的這幾成,可知能解多少常州百姓的難。”
“按你所說,南平的百姓就不是大晉的百姓,就該看著他們餓死。”
紀灝微笑:“皇上又錯了,南平一年四季如春,沒了糧食這些人都餓不死,更不會凍死……”
紀凜神情微斂:“所以你覺得王國公沒有過錯。”
“王國公有錯,錯在不該對南平公主下手。”紀灝看來,南平那些官員都死了,南平公主就沒有再下手的價值,左右在皇宮之中,她也不會長久,若是沒有這件事,王國公也不至於落到被處以絞刑的地步,別的都好說,謀害妃子謀害皇族子嗣這罪名,如何都開脫不了,紀灝不免覺得可惜。
這可惜的口氣誰都聽出來了,南平一事的處理上,德王此時說的話和在朝堂上說的一樣,王國公無過,乃大晉功臣。
不用多猜也能知道,王國公死的那天宮外沸沸揚揚鬧起來的事,也和德王脫離不了干係。
再要有人看不出德王的目的,那這幾十年的官場就白混了,德王這是想逼迫皇上退位,如今卻讓皇上道破。
按理是騎虎難下,再進一步就是逼宮,退一步也無路可走了,德王卻依舊是笑容滿面,這讓孔學士他們心裡泛起了嘀咕。
紀凜看著他:“那德王以為,朕該怎麼做。”
殿內的諸位妃子早就傻眼了,除了沈嫣之外,皆是不可置信的樣子,德王逼宮?
紀灝輕摸了摸指間的戒指,眼眸微垂,聲音緩緩:“六弟你不如歇一歇。”
話音剛落,左信架在黑衣人脖子上的劍被那黑衣人彈開,黑衣人手裡不知何時多了武器,站到了紀灝身後,之前衝去宗殿的這部分黑衣人也趕過來了,二三十人站在紀灝身後,雖是被百名侍衛團團圍住,卻氣勢不減。
衛老國公他們的心懸在那兒,此刻是半點把握都沒有,縱使是有以一敵百的能力,這點人如何打得過即將趕來的援兵。
紀凜看著那些黑衣人,交鋒數次,可算的上是老熟人了,這些人背地裡替他做了多少事:“傅閣老是你派人殺的。”
紀灝微頷了下頭,算是承認了這件事:“傅閣老為官多年,功績無數,教出了不少學生,此等年紀過去,不算是悲事。”
用這種方法殺了老臣,為的就是瞞下南平的事,紀灝的臉上看不出一點愧疚。
“錢大人一家幾口也是你所殺。”
紀灝微嘆:“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六弟,你太過於婦人之仁。”
紀凜沉默了會兒,來宗廟之前他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