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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事了。”老郡公道,頗有些無奈。
桓岫不解:“何事?”
“予彌國來了使臣,剛剛才得知了他們的那位公主暴斃的事。”
桓岫回:“出了這麼大的事,陛下難道還未讓人告知予彌國?”
老郡公搖頭。
和親公主的死,無論是出於什麼緣由。都應該在死因查明後,當即傳訊息回國。可皇帝不曾下旨,便是宗正寺也不好主動去送這個信。
是以,誰也沒想到予彌國的使臣尚未得到訊息,卻早早的出現在了永安。
“走吧。”老郡公道,“隨我一同進宮。”
桓岫看他。老郡公捋了捋鬍子,一本正經道:“我老了,可聽不懂那些嘰裡呱啦的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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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岫與老郡公趕到宮中時,皇帝仍在與予彌國那幾位使臣對峙,看起來氣得不輕,卻又不知為何偏偏拿他們沒有辦法。
鴻臚寺的官員們跪了一地,誰也不敢這時候冒頭。
桓岫一進殿,皇帝便砸了手裡的茶盞,怒斥道:“你來做什麼?”
這茶盞一砸,鴻臚寺眾人更是打了個哆嗦。有人偷偷朝桓岫使了個眼色,想他趕緊出去別惹惱了陛下。可桓岫神色不變,老郡公幫著開了腔。
“人是臣帶來的。臣老了,聽不懂胡語,帶了這小子,也算是帶了個譯官。”
皇帝拿老郡公沒辦法,雖然氣惱,可也只能瞪眼看著他,末了語氣生疏又冷,責怪道:“鴻臚寺這麼多人,郡公何必帶他來。”
老郡公不說話,反而看向了站在殿中,挺直了腰板的那幾個胡人。
皇帝頭疼:“這幾位是從予彌國來的使臣。”
老郡公眯了眯眼,意味深長:“幾位怎麼這時候來了?”
他這話說得略有些不太客氣。
好在使臣們不太懂漢話,聞言也只是打量了他一眼。為首的使臣認出了桓岫,嘰裡咕嚕說了一串話。
“他們在說什麼?”
桓岫回:“在說為什麼會這時候來永安。”
像予彌國這樣的小國,在番邦有許多。
他們國力微弱,長年處於征戰與被侵略之中。想要長久的和平,更多的依靠的是俯首稱臣及和親。
予彌國送的和親公主,就是向漢人皇帝低了頭。可同樣的,它也能向別人低頭。
予彌國國主剛剛將自己的一位公主,嫁給了番邦兵馬最強盛,也威脅最大的胡人部落。
使臣們不遠往裡入永安,就是為了向宮中的這位公主傳遞訊息,並看一看他們的公主在漢人皇帝的宮中究竟生活如何。
但沒想到,還未入宮,就先迎來了公主暴斃的訊息。
“我們的公主雖不是天神的女兒,可也生了副美麗的容顏。若是皇帝不寵愛她,就請視她為兩國友好往來的象徵,為何明知公主是被人謀害,卻還隱瞞訊息,不願主持公道!”
“只要皇帝給我們一個明確的答覆,嚴懲兇手,公主的死予彌國可以不再追究。”
“但如果皇帝要質疑隱瞞死因,包庇兇手,不肯妥善查明此案,我們將會懇求聯姻的諸部落,一起等待皇帝的決定!”
這話已經是明晃晃的威脅了。
鴻臚寺的官員們聽得背脊生寒,不敢隱瞞。皇帝這時候卻怒極生笑,反問:“若是朕說不呢?你們,可是要攻打我們?”
原以為會聽到使臣退一步的回答,不想,也許是因為背後有了兵力不相上下的草原霸主作為姻親,使臣的語氣顯得鎮定而又倨傲。
“是的!”
皇帝氣得就要喊人,老郡公上前。
“是否只要查明死因,貴國主就絕不會與人聯合發兵?”老郡公拱手詢問。
“是。”
老郡公頷首,回頭命人去宗正寺將卷宗取來。皇帝十分不悅,語氣中帶了怒意。老郡公不怕他,站定轉身,看著皇帝回道:“陛下,江山社稷,比什麼都重要。”
也許,皇帝不是什麼盛世明君,可一句“江山社稷”足以讓他不再言語。
使臣們很快得到了安排,跟著鴻臚寺眾人離開大殿。皇帝疲憊地靠在龍椅上,耷拉的眼角看起來十分沒有精神。
“你們……是要造反嗎?”
老郡公不語。這話他接不得。
桓岫緩緩撥出一口氣,回了一句:“不是造反。”桓家忠君不二,永遠不會出反賊。哪怕他和蕭秉瑞走得再近,也從沒想過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