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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海商們來說卻是現在最緊的事。
碼頭上,幾名穿著呂宋公服的引水員正持著小旗,不斷的指揮著船隻的停靠,幾名懶洋洋計程車兵手中持著長矛躲在貨箱的陰處乘涼,正如海商們所說的,這裡實在太安全了,自呂宋建國以來這裡就根本沒有海盜光顧,誰會有興致打一個又窮又破的小港口主意呢?他們這些奉命巡守計程車兵不過是領些不致全家餓死的餉銀而已,其他所謂上陣殺敵、嚴防海盜的事基本上算是天方夜譚。
只是這幾日上官們催逼的緊,到處釋出張貼了嚴防海盜的公文,讓這些原本連刀槍都沒有握過幾回計程車兵統統到碼頭附近待命巡查,讓許多士兵滿是牢騷,這水面上幾百年都未曾出過海盜,他孃的,防個鬼啊!
客商和士兵們都想錯了,這裡曾經是很安全,因為海盜們根本不屑於光顧此地,可是現在不同了,上百條商船停泊在岸邊,堆積的貨物猶如小山一樣高,數以百計的商賈腰上彆著鼓囊的錢袋招搖過市,而保衛他們的,是百來名從未上過戰陣計程車兵,一尊兩百年前就被淘汰的土炮,和一艘比漁船大一丁點的巡船,如此大的財富、如此薄弱的防禦,海盜們不來才見鬼了呢。
海盜們來了,當先遊戈的是一艘足有五十餘丈三桅五帆的西洋戰艦,之後,便是七八艘二十餘丈的三帆大型戰艦,桅杆處沒有打任何的旗號,無聲無息的朝著海岸線逼近。
西洋戰艦的艦首,兩個人影靠舷眺望,其中一人拿著海圖,另外一人用西洋單眼鏡筒瞭望遠處的碼頭,拿著海圖的人用手指了指位置道:“張指揮使大人,這裡便是公主港了,咱們水師只管開炮,其餘的事還要有勞張指揮使乘小船登岸。”
“有四艘大商船、二十三艘中料船。小船更是不計其數。劉指揮使。看來你所料地不差。這些該死地商船全部躲這裡來了。難怪我們在林家延灣遊戈了這麼久都沒有看到商船呢。你是水師指揮使。這海上地事我也不太明白。你來決斷。我張有德聽你地。”拿著西洋單眼筒地不是別人。正是神勇營指揮使張有德。此次他率營隨水師一齊出海。扮作盜賊。首先選擇地目標便是呂宋。原因無它。因為這裡屬於海島地形。海貿鼎盛。且佔據該島地是佛朗機人(西班牙人在1571年在呂宋馬尼拉建立統治。呂宋為現在菲律賓群島。)。就算是發生大規模地海盜。也不會有南洋其他國家前來聯合圍剿。
而西班牙人呂宋地統治並非鐵板一塊。他們地主力戰艦隻有七條。需要守衛上千裡地海岸線和數以百計地港口。再加上國內叛亂多如牛毛。呂宋總督根本就無心剿滅海盜。偽裝成海盜地大明水師更是肆無忌憚。從襲擊海路地商船。到直接埋伏在港口附近劫持進出港口地貨船。直到現在。打起了海港地主意。
“對付這個小港完全沒有問題。要緊地是別讓碼頭上地人逃回了內陸。皇上曾有過吩咐。除漢人裝船運回土瓦外。每戰之後。務必全殲所有商人、水手。此外。陸地上地商人身上都帶著一大筆地金銀現鈔。若是讓他們逃了實在可惜。”劉二古銅色地肌膚迎著朝陽。冷酷地握住腰間地刀柄。每一個字從他嘴裡吐出來時都現出無限地殺機。
從前地劉二原本只是海盜船上地舵手。自從得到朱駿提拔為指揮使之後便在山谷裡訓練了整整兩個月。接著又奉命揚帆出海。截獲商船三十餘條。所殺地船員水手更是不計其數。他親手下地命令。將一船船地水手押在甲板上。一柄柄長刀揚在半空。刀刃處。被陽光照射地閃閃發光。
“殺!”第一次殺人時。劉二心有不忍。他鼓足了勇氣。才竭斯底裡地喊出了命令。伴隨著一道道腥濃地血箭飆出。數十顆人頭落地。接著屍身拋入大海。人頭則被掛在艦船最高地桅杆上。當長刀迎著海風在空中劃過地那一剎那。劉二感覺心在收縮。腦子嗡嗡作響。
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水師大多數由海盜組成。在經過兩個月地訓練讓他們溫順下來之後。胸中地暴戾又爆發了出來。血與火地歷練讓他們成為了漂泊在大海中地幽靈。每一條遭遇地船隻遇見他們都將蒙受厄運。
張有德扶著船舷,一臉擔憂的道:“那怎麼辦?若是我們貿然攻擊,碼頭上的人定會向內陸逃竄,等我們登岸追擊時恐怕已來不及了。”
劉二的嘴角已掛出笑意,長滿老繭的手拍了拍張有德上臂道:“張指揮使過慮了,其實早在兩個時辰前已悄悄讓一隻戰船與我們分道揚鑣,他們會在十里外的海灘登岸,而後從後包抄,這些人是躲不過的。”
張有德拿起單眼筒望了望周圍遊戈的戰船,如釋負重一般垂下手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