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慌什麼,你去請阿泰將軍進來說話,只是村落實在太小,怕照顧不周,其餘的緬兵不可放他們入內。另外再通知張有德、沐劍銘二位指揮使帶兵到谷口潛伏,沒有朕的命令誰也不可輕舉妄動,聽我摔杯為號。”
形勢緊急,朱駿反而鎮定下來,他悠悠然的做回榻上,端起一杯香茗,吹開了泛在面上的茶沫,輕輕的飲了一口,對侍立一旁的兩位內閣大臣道:“等那阿泰進來,若是他想要動強,你們不要管朕,立即去谷口通報張、沐二指揮使,讓他們提兵迅速阻擋要進村的緬兵,至於這阿泰,便交由朕來對付。”
朱駿一邊說,一邊隨意的從蹋下撿起了那把藏匿在揹包裡的鋼弩,似乎下定了某種決心。
他在賭,賭緬王仍然攝於緬北李定國的幾萬明軍不敢輕易動他,就算阿泰要翻臉,大不了直接先把阿泰幹了,自己擁有了水師,隨時可以楊帆前往九龍島,日夜騷擾緬南沿海,所以朱駿並不怕他們。
片刻之後,陰沉著臉的阿泰獨自進來,他全身披掛著緬甸特有的藤甲外用銅皮包裹,中間護心鏡上雕刻著一隻怒目的巨象頭,還未行禮,便徑直找了個長椅坐下,大咧咧用並不精純的漢話道:“大明皇帝陛下,下國末將聽說昨夜有海賊夜襲你們,你為什麼不讓我計程車兵入村檢查?”
朱駿這一次有了倚仗,大聲喝道:“你既知道朕是天朝皇帝,為什麼見了朕傲然無禮?”
阿泰不由得一愣,朱駿不敢翻臉,他更加不敢翻臉,永曆畢竟是緬國公認的皇帝,他的使命只是奉了緬王的命令來監視永曆,可緬王也沒有說過要翻臉吧。這樣一來,他的氣勢反而弱了幾分,吱吱唔唔的辨道:“我是緬國的將軍,拜的自然是緬王,你是天朝的皇帝,自然有天朝的將軍去拜你。”
“不然,緬王是下國之君,就算是朝見聖上時也須行跪拜之禮,更何況你只是緬王之臣,是陛下臣下的臣下,難道堂堂天下共主當不得你一跪嗎?難道阿泰將軍自認為比緬王還要高貴?”謀國楊嗣德或許還欠缺火候,但是雄辯確是他這個庶吉士出身的閣臣拿手好戲,他見阿泰無禮早已忿忿不平,於是挺身而出,大聲呵斥道。
朱駿要的就是這個效果,緬甸的君臣一直都在規避朱駿的身份問題,甚至緬王為了躲避向這個落難天子跪拜的尷尬,雖然接受了朱駿等人的避難請求,卻只是讓朱駿在王都城外自生自滅,與朱駿從未謀面,為的只是規避禮節的問題。
從前的永曆帝只想著明哲保身,對這個問題也並不看重,就算是一個小小的漢人通事也不將他放在眼裡。可是現在不同了,朱駿非常明白,明年之後,緬王將要被其弟殺死,王莽白將篡奪他的皇位,屈指一算,這個老東西在位的日子已經不多了,現在自己翅膀雖然未硬,但自保的能力自問還是有的,與其讓阿泰抓住自己收攏海盜的把柄,倒不如把皇帝的招牌高調的亮出來,跟這個將軍扯扯皮,他諒緬王也不會在禮節問題上跟自己翻臉。
“好個阿泰。”朱駿見楊嗣德站了出來幫襯,便乾脆拍起桌子來,大聲罵道:“你想欺辱朕嗎?大明立國百年,從未愧對過緬國,爾一小小將軍,竟對朕苦苦相逼,難道是緬王授意的?好!好一個緬國將軍,好一個緬王,既如此,你便帶兵進來,將朕等君臣全部屠戮了罷,來啊,大開村門,任由緬兵進來,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阿泰聽得已經面如土色,朱駿連緬王都拉下水了,他哪裡還敢執拗,連忙道:“緬王殿下一直對天朝皇帝甚是推崇,這並非是緬王的意思,緬國事大明已歷時兩百年,如何會做出這等以下犯上的事,帶緬兵進村只是緝拿海盜,護衛皇帝的安全,請上國皇上見諒。”
如果朱駿咬實了阿泰奉了緬王的意思要屠戮自己,那麼整個緬國的輿論都會譁然,緬國朝中的大臣支援前明的不少,自然也會不斷的彈劾給予緬王壓力,緬北的李定國說不定率軍南下報仇雪恥,而緬王,更不願意被世人唾罵為背主棄義。
既然如此,朱駿如果當真一口咬定了呢?黑鍋讓誰來背?阿泰就算是豬腦子也清楚,這個冤大頭十之**就是自己,這麼大的黑鍋從天上砸下來,他阿泰還會有命嗎?
第一第二十一章:挑撥
朱駿這個燙手的山芋果然不是蓋的,緬甸方面既不敢翻臉,又要對他處處防備,這才有了阿泰大咧咧的調兵搜查,又被朱駿幾句威脅嚇的魂不附體。
阿泰剛剛示弱,朱駿已暴喝而起,怒斥道:“既如此,你為什麼不跪?你又為什麼要帶兵來擅闖朕的村落,緬王已將此地方圓五十里劃歸朕來處理,你一個小小的緬國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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