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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瑆筆直地跪在那裡,點了點頭。
“逆子!”他手中的茶杯立刻飛了過來,擦著永瑆的頭皮飛過去,滾燙地茶水打溼他身上的衣裳,更有一部分沿著他的臉流了下來,嘀嘀噠噠。
“你說,你哪來的這麼大的膽子?!”弘曆用力一桌子,語氣已經是重到至極。
永瑆重重地磕了個頭:“兒臣不孝!”
“說!”弘曆沒有放過他的打算,看樣子,是打算追查到底,“你為什麼要去天牢殺人?”
“兒臣……”永瑆一臉猶豫,半晌卻還是開了口,“雲答應中了劇毒。”
現場一下子寂靜如死。
胤禛身子僵硬無比,驚異地看向永瑆,他要為自己頂罪?
而弘曆也是一臉錯諤的神情,傳說與雲綺有染的,是十五阿哥永琰。他知道這哥倆平日裡極要好,但任誰也不會相信,會有人將此事扛下來。
私通宮妃,是什麼樣的重罪?
“皇阿瑪!”胤禛抬眼見弘曆的眼神深黑,似乎有火焰跳動,心下不由一急,開口便叫。
弘曆卻已經不理會他,而是冷冷地看著永瑆,聲音如冰:“她中了毒,與你有什麼干係?”
“皇上明鑑啊,永瑆絕對沒有……”哭喊聲是嘉貴妃發出來的,她不知道從哪裡得了訊息,急匆匆地趕了過來。她的頭髮都沒來得及梳,披散在身後,此刻連滾帶爬地衝了進來,哭得滿面淚痕,聲音都走了調。
“閉嘴!”弘曆顯見是遷怒,一腳踢過去,將嘉貴妃踹倒在地。
“三年前,懷瑾也是死在天牢裡的。”永瑆看著弘曆,眼中漸有水霧,“她死的時候,身中劇毒,臉色慘黑一片……沒有人知道,甚至沒有人為此付出代價。皇阿瑪……懷瑾,死了。”
弘曆頓時一愣,微擰了眉頭,看向永瑆。
懷瑾……是永瑆的側福晉,三年前因為謀刺嘉貴妃的疑案,被暫關天牢。關入天牢的第二天,她身中劇毒,死在冰冷的地上。
她走的時候,肚子裡還有兩個月大的胎兒。
永瑆那段日子,誰也不見,把自己關在房裡,瘦得不成人形。若非永琰強行帶他出來,他都有可能在裡面待上一輩子。
想起這段往事,弘曆的臉色稍霽些許。
“皇阿瑪,雲答應中了毒……這證明著,下毒的人還在天牢裡當差。兒臣……”永瑆慢慢低下頭去,不再言語。
“算了!”弘曆無力的擺了擺手,“朕累了,你們都退下罷。”
殿外風雨稍停,一滴滴的水珠沿著滴水滑落,吸透了水的泥土散發著一股清新的味道,教人不由精神一震。
胤禛同永瑆一前一後的出來,站在走道上。
宮女亦將嘉貴妃扶了出來,她渾身無力,顯見方才驚恐至極。怨忿的眼神從胤禛的身上滑過,又落在永瑆面上。
“你這孩子!!”嘉貴妃的眼中盡是淚水,“你若有個三長兩短,可教額娘如何活下去!!”
永瑆想說什麼,看著嘉貴妃的臉,卻還只是長長的嘆了口氣,上前一步抱住嘉貴妃,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背。
胤禛站在原地,看著這一對母子,心中突然空茫一片。
額娘……好陌生的兩個字啊……
他深吸了一口氣,向後退了一步,沒入一片黑暗之中。沿著小道回去,會快上幾分,他此刻不想讓自己坦承在光線之中,他怕從別人眼中看見自己的落寞。
只有黑暗,才能讓他的落寞與孤單消停二分。
約走得一百來步,胤禛的腳下突然一跘,被一塊石頭咯了一下。他方欲繞開,卻突然感覺有人輕輕地拉了拉他的袖子。
胤禛不由一驚,忙側身看去。
是永瑆。
他不知道什麼時候離開了嘉貴妃,前來尋自己。胤禛方要說話,卻見永瑆揮了揮手,做了個噤聲的手勢,他的聲音微不可聞,卻讓胤禛聽了之後心跳微微加快了些許。
“你不是要見雲綺麼?跟我來,我帶你去。”
言罷,永瑆也不再多說什麼,徑自向著左側的岔道而行。胤禛看他一眼,什麼也不多想,加快腳步跟了上去——
本章裡埋了個東西,不知道誰能挖出來。提示下,是一部電視劇的臺詞。
染袖(一)
一股子濃重的藥味兒。
從遠處看去,白色的窗紙在燭光下映出重重人影。來回走動,似是繁亂無比。
“在救她。”永瑆拍了拍胤禛的肩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