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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青瑤微微一驚,心中大叫“糟糕”。
這個皇帝,他居然認識青媚?
可是一個學戲的女孩子如何能讓皇帝記住?該不會是那個丫頭又說了什麼大逆不道的話吧?畢竟有在君御涵面前一言獲罪的前科,謝青瑤對那個性情古怪的妹妹實在有些不放心!
謝青瑤驚惶的神情讓君御淇臉上的笑容越發擴大了一些。他伸出手將謝青瑤不知什麼時候跑亂了的一縷髮絲捋到耳後,微笑道:“比起從前那種假裝出來的溫婉可人,倒是現在這副冒冒失失的樣子可愛得多。只不知道三弟會不會原諒你,畢竟你折了他最愛的綠梅,把他稱為‘瑤臺仙品’的心頭珍丟在地上踩著玩。”
謝青瑤的大腦當機了一段時間。
他並沒有留意到君御淇在說些什麼,滿腦子裡只轟響著一個雷鳴般的聲音:
他竟然捋她的頭髮!他竟然捋她的頭髮!
說話就說話,誰許他動手動腳的?當皇帝的人都這麼隨便嗎?
等君御淇的話音落下,謝青瑤才猛然回過神來,驚慌失措地連連後退,直到後背撞上園牆才停了下來。
“你很怕朕?為什麼?上次中秋宴上,你的膽子明明還是挺大的嘛!”君御淇絲毫也沒有被嫌棄的自覺,笑吟吟地看著謝青瑤,追根究底。
上次?什麼上次?中秋宴上發生了什麼?青媚這個蠢丫頭,到底還惹出了多少事!
謝青瑤忍不住在心裡把她那個不讓人省心的傻妹妹罵了兩百遍。
但是皇帝問話,她是不能不答的。謝青瑤深吸一口氣,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容:“賤妾不知道什麼綠梅,只是折了一根小禿枝而已,王爺想必不會為了一根小禿枝而責怪我的……吧?”
君御淇知道她在迴避話題,也不生氣,依舊笑吟吟地看著她:“三弟性情溫和,便是心裡生氣,也不會認真責怪你。只是你進這府裡數月之久,至今仍是個侍妾,未必不是拜你這冒冒失失的性情所賜,你知道麼?”
“賤妾姿質鄙陋,伺候不好王爺,是賤妾之誤,有負聖上所託。”謝青瑤低眉順眼作乖巧狀。
君御淇搖頭笑道:“若說你姿質鄙陋,這天下還有幾人能稱得上佳人?終歸是你自己不肯上心罷了。”
謝青瑤搞不明白皇帝花花腸子裡在想些什麼,只得深深地埋下頭,假裝慌張得說不出話來。
君御淇探究地看了她許久,忽然笑道:“你甘心一輩子做一個小小的侍妾嗎?”
“賤妾出身民間,能在王府中做一個侍妾,已經是莫大的福分了。”謝青瑤忍著一肚子悶氣,低眉順眼地道。
君御淇向她逼近了一步,冷笑道:“口不應心。中秋宴上,你敢在百官面前站出來搶風頭,難道僅僅是為了在王府中做一個可有可無的侍妾?你的野心,朕早已看得清清楚楚,你又何必遮掩!”
謝青瑤在心裡暗罵這皇帝眼神不好,口中卻只得胡亂說道:“賤妾不敢。”
君御淇越發走近,將謝青瑤逼到了牆角,微笑道:“你不必不敢,人人都可以心比天高,尤其是你這樣冰肌玉骨的二八佳人。錯過了這樣最好的年華,你便是再有野心,也沒有足夠的資本來支撐你的野心了。”
這番話的意味似乎很複雜,謝青瑤越聽越覺得不妙,慌亂地道:“天色不早,賤妾該回去了。”
她正在心裡掂量著從君御淇的眼前溜走的可能性,後者卻已經眼明手快地抓住了她的手腕:“朕給你一個一步登天的機會,你要不要?”
卷一 一入侯門深似海 17。 你真的甘心替他殉葬嗎?
謝青瑤失魂落魄地回到棲芳苑的時候,已經是正午時分了。
朱嬤嬤看見她回來,迎上來興沖沖地說了好多話,謝青瑤一句也沒聽進去。
這會兒她滿腦子裡就只想著君御淇的那一句話:“三弟自幼重病纏身,活不過三十歲的!三五年後,你才不過雙十年華,正是一個女人最好的年紀,你真的甘心替他殉葬嗎?”
殉葬?
聽到這個詞的時候,謝青瑤的耳中“轟”地一聲炸響,險些震得她站立不穩。
她並非不知道大梁的皇室之中一直有婢妾殉葬的習俗,卻從未想過,這種可怕的命運會有一日降臨到她的身上!
來之前,青媚只說府裡的那些女子厲害,並沒有提過君御涵是個病入膏肓的藥罐子啊!
這樣說來,青媚不想回府裡來的真正原因,會不會是……
這個念頭剛剛在腦海中出現,謝青瑤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