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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青瑤順著太妃的目光看過去,只見一個面如冠玉的青年男子斜靠在軟榻上。這屋子裡暖烘烘的,他身上卻仍舊披著厚厚的狐裘,面色略有些蒼白,似乎隱有病容。
這人想必就是睿王爺君御涵了。不知道是不是長得好看的人都有幾分相似,謝青瑤看見他,竟忍不住在心裡暗暗把他與莫淺比較起來。
他的臉型似乎比莫淺哥的柔和一些,但莫淺哥的眼睛比他的亮,兩人的唇角都微微上翹,似乎永遠帶著笑意……
接觸到君御涵疑惑的目光,謝青瑤心頭一顫,慌忙垂下頭去,再不敢亂看。
耳邊只聽到梅氏的聲音笑著回道:“青妹妹是伺候過爺的,只是奉茶的那日太妃恰好鳳體抱恙,所以……”
太妃怒聲斥道:“糊塗!我若是一直病著,這孩子就一直沒名沒分地放著不成?你們當是一件小事,府裡那些下人看見她不得寵,還不知道要怎樣作踐呢!你看看這孩子手上的老繭,不消說,定是被那些拜高踩低的奴才當下人使喚去做粗活了!我還指望著你們好好的給皇家開枝散葉呢,你就這麼作踐我的兒媳婦?”
梅氏忙起身到屋子中間跪下,沈心妍撫了撫自己的小腹,露出得意的神色。
君御涵始終沒有開口,太妃一語不發地喝完了一杯茶,過了半晌才冷聲吩咐梅氏道:“既然早已經收了房,還等什麼?趁今兒你們都在,這就封她做夫人吧!”
梅氏忙抬起頭來,急道:“太妃,此事不可!”
卷一 一入侯門深似海 7。三堂會審
“有何不可?”太妃秀眉一挑,不怒自威。
梅氏斟酌了一下詞句,遲疑著道:“青妹妹昨日得了爺的恩准回家探親,卻直到今日一早才回府,這……這是不合規矩的,此事不能不問個明白,否則妾身今後沒法子管束底下的人了。”
太妃看向謝青瑤:“此話當真?”
謝青瑤本跪著未起身,見問忙把馬車墜河的事情細細說了一遍。
太妃抓過她的手來檢視,見她左手手背上高高地腫著,右手手臂和手指上都有劃傷的痕跡,心下已然信了:“難怪方才看著你的臉色有些發紫,我只當你是胭脂塗多了。”
謝青瑤忙笑道:“胭脂確實塗得不少,只因臉上凍破了皮,實在沒法子見人,只好多塗些胭脂來遮遮醜了。”
太妃轉臉向君御涵嘆道:“難為這孩子了,受了這麼大的委屈,這一夜不知是怎生熬過來的呢!也虧她身子健壯,能捱得過苦,否則若有個三長兩短,豈不是咱們的罪孽?”
君御涵點點頭,深深地看了謝青瑤一眼。
梅氏向沈心妍使了個眼色,後者忙站起身來急道:“謝青瑤慣會說謊騙人,太妃可別被她騙了!她的身子一向弱得很,三天兩頭生病,哪裡‘健壯’了?她這樣的廢物掉進河裡肯定是個死,說她能帶著一身冰碴子走十幾裡夜路活著回府,這簡直是天方夜譚!”
沈氏一開口,太妃的臉色就變得難看起來。
梅含蕾一見不妙,忙厲聲斥道:“你的意思是說太妃識人不明,被人三言兩語就欺騙了去嗎?”
沈心妍吃了一驚,忙走到君御涵面前跪下,委委屈屈地道:“王爺,我不是那個意思,梅姐姐冤枉我……”
君御涵隨手拉她起身,淡淡地道:“有話好好說,不用跪著。”
沈心妍忙站起身來,順勢在君御涵身旁坐下,抱住他的一條手臂便不肯撒手。
太妃扶起謝青瑤,讓她在自己身旁坐下,看也不看沈氏一眼:“你到底想說什麼?”
沈心妍昂著頭大聲說道:“妾身不敢胡言亂語,只是謝青瑤的說辭難以自圓其說,一定有詐!她在孃家的時候有個青梅竹馬,已經互許終身了的,這次徹夜未歸,八成是跟人私會去了!”
“放肆!”太妃猛地抬起頭來,滿臉含怒。
屋裡的幾個小丫鬟見狀齊齊躬身退下,只有一個四十歲上下的僕婦留了下來。
沈心妍心中有些害怕,但想到自己腹中有護身符,便壯著膽子依舊穩穩地坐著。
謝青瑤抬頭看向太妃,委屈地道:“賤妾之前並未許過人家,不知道沈側妃姐姐為什麼要這麼說。”
梅含蕾見太妃的目光轉到了她的身上,慌忙笑道:“若說青妹妹與人私會,妾身也是萬萬不信的。只是沈妹妹言之鑿鑿,說有玉蟾為證,妾身不敢做主,特來求太妃和王爺示下。”
沈心妍忙接道:“那玉蟾是她貼身帶著寸步不離的,王爺若是不信,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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