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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怎麼也沒睡。莫非也是三勒漿喝多了?
“大王莫急,”這一個聽起來像是廣陵王府的長史,“以僕觀之,陛下對於大王頗念手足之情,不妨以實情相告,以祈諒解。”
“怎麼告?告訴陛下兗州如今去不得,今年黃河春汛,一幫流民正在那鬧事呢!說我那個好表弟,把兗州搞得一團亂,還要問我借兵去鎮壓。說這些事我都知道,偏偏壓著不敢報到京裡?”廣陵王說著說著嗓門就大了起來,末尾處還疑似砸了個茶盅。
那長史便有些誠惶誠恐:“大王也是才接到信,算不得知情不報啊!且兗州事,大王如何管得,自然要提稟聖裁。”
這個訊息頗有分量,蕭錦初聽著臉色便嚴肅了起來。兗州與北狄相接,特別是滑檯曆來是兵家必爭之地。如今竟然鬧出了民亂,刺史的責任是不消說的。聽著畢竟含糊,她索性揭了片瓦,向內窺去。
“王賀此番是死定了,”只見廣陵王如困獸般在房內踱來踱去,滿臉的焦慮,旁邊確實散了一地碎瓷。“當初我真是鬼摸了頭,明知道他有幾斤幾兩。偏偏被舅母拉著一哭訴,就答應了替他去說項。”
“兗州刺史要是那麼好當,丁渭也不會活活累死在任上了。這回可好,只讓他代行了小半年,且不需領兵,就出了這樣的大事!可憐我舅家滿門,眼看就要折在他一人身上了。”
王賀?蕭錦初對這個名字倒有些印象。她長年在外征戰,朝中能叫她記住的,若不是賢臣名將,就是廢物草包。
可惜這個王賀不在賢臣之列,他是廣陵王二舅家中的獨子。說來也是名門之後,可惜為人浮浪,打小就是個出了名地紈絝,全憑著家族的聲勢和廣陵王的名頭才混了個蔭職。朝廷竟能讓他去領了兗州刺史,蕭錦初也真是匪夷所思。
“事已至此,”山羊鬍子的長史苦口婆心地勸說道:“大王還當早做決斷,趁如今聖駕還在廣陵,咱們還有迴旋的餘地。等聖駕到了瑕丘,再發現不對,那就不光是王刺史,咱們都得被牽累。”
“我本想在今日宴上先透出點風聲,偏被徵東將軍給攪了,也不知道聖駕是不是已經得了訊息。”廣陵王長嘆了一聲,頗有些天命不予的惆悵。
蕭錦初卻是恍然大悟,難怪今天怎麼都覺得廣陵王有些不對呢,原來是應在了此處。
“眼下夜已深沉,大王權且歇下,僕明日也去找隨駕相熟的人打探一二。另外,王刺史那邊大王也當去信嚴厲訓誡一番。讓他去尋孫都尉美言幾句,好歹讓衛營出手把形勢先控制住,到時也好討個將功折罪的機會。”長史揖了揖,言辭很是懇切。
廣陵王思來想去也是沒奈何,便應了一聲:“只得如此。”
話說完了,主僕二人也不命人進來打掃,只熄了燈,各自回房歇息去了。
壁角聽完了,蕭錦初正想走。忽然覺得不對,外頭那個黑衣人呢?剛才只顧著聽廣陵王和幕僚對話,都忘了這茬了。
黑衣人還在,蕭錦初很快就在書房裡見到了他的身影。只見廣陵王走不多久,那個黑衣人便悄悄溜了進來。他的身手不弱,蕭錦初凝神去聽也沒聽見腳步聲,怪道王府的侍衛都成了木頭人呢!
只是跟她相比,畢竟還是差了一些,蕭錦初自得之餘便饒有興致地在屋頂上看著他想幹嘛。黑衣人的目標很明確,一進屋便直奔書架,翻尋了一會,最終取出了一份類似名冊的東西揣進了懷裡。
蕭錦初蹲在屋頂一手託著腮,一邊考慮該怎麼處置這個賊,這個事略有點棘手。
要是當場拿下,她自然是有這個本事的。但若是驚動了王府的侍衛,她就尷尬了。認不出來,她就是刺客,當場被打死也是白饒。認出來了,堂堂徵東將軍深夜來盯廣陵王的梢。這要是解釋不好,夠在朝堂吵上半個月的。
或者還是悄悄跟上去,看這黑衣賊到底是哪一路人馬?她正舉棋不定,恰在此時,變故陡生。
廣陵王方才震怒時不是隨手砸了件茶盅麼,碎片還在地上沒收拾。那賊也不知怎的,竟踩著了一塊。要說這也沒事,頂多是紮腳,偏偏他失了重心,整個人就此歪了一下,正撞上書桌。
這下可好了,百八十斤的一個壯漢,一撞之下的聲音真是不小。把蕭錦初聽得眼睛就是一閉,桌角正抵在腰眼上,想想都疼。
王府的侍衛們與虎賁衛相比也就是武功有高低,卻不是聾子。這深夜裡一聲響就好比是晴天炸雷,怎麼能不察覺,當場便大喝一聲:“來者何人?”一邊舉著火,就往書房圍攏過來。
這邊呼喊聲起,蕭錦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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