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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隱忍之下,終於被蕭錦初等到了一個好時機,這天府裡衛潛與府裡所有的幕僚都去了城樓巡視。蕭錦初就哄了陳女官去給她到膳房取點心,趁這點間隙熟練地甩開所有侍女,從後牆的狗洞溜了出去。
這下真好比打破玉籠飛綵鳳,頓開金鎖走蛟龍。蕭錦初一路走著,實在對自己的作戰計劃無比滿意。
可這份滿意在出城之後很快就化作了烏有,無它,四周太安靜了。官道上沒有平時隨處可見的行人與小販,連平時擠滿了人的水棚下頭都空空蕩蕩。
田野裡更是靜得連蟲嘶鳥鳴都聽不到,靜得叫人膽寒。太反常了,是不是該回府去?蕭錦初不禁猶豫起來。但一想到那沒抄完的《淮南子》,想到這次被抓住可能一年半載都沒機會出來,她馬上又下定了決心。
魚且不提,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呢?想到這裡蕭錦初不由收斂起腳步,臨時拐上了一條小道,她想先去李家村看看。
然後,她見到了這一輩子都不可能忘記的一幕……
村子在燃燒,升騰的火光雖然還隔了很遠,依然能灼痛人的眼。蕭錦初警醒得很,當即伏下身,整個人埋在茅草中緩慢地往前爬。
所有人都被聚集在村口,一隊穿著皮甲的騎兵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們,喊了幾句聽不懂的話。蕭錦初的心在緩慢地下沉,是北狄人。雖然兗州與北狄相接,雙方常年交戰,但這還是蕭錦初第一回看見活生生地北狄人。
他們既沒有紅眉毛綠鬍子,也不是如夜叉般青面獠牙,就是生得高大些,五官也更深刻粗獷。
見村民們只是發抖,卻不答話。有個懂漢話的兵就站了出來:“問你們呢!糧食在哪裡?趁早交出來,惹了咱長官,叫你們一個都活不了。”
“兵大爺,咱們實在是沒糧了。”一個胖胖的婦人忽然撲通跪在了地上,膝行兩步,連著磕了幾個頭。“求你們放一條生路吧!”
她這一跪,其他的婦人也都拉著孩子嚶嚶地哭了起來。男人們紛紛捏住了手裡的鋤頭,露出敢怒不敢言的神色。
“老子是給你們臉了!”那個兵臉一黑,拔起馬頭就往前踏了下去。胖婦人連喊都沒喊出一聲,就被馬踢踩中了腹部,整個人蜷縮成一團,半天都沒動靜。
一個拖著鼻涕的小男孩哇地嚎啕出聲,一邊喊著:“阿孃,阿孃……”他姐姐流著淚,死死抓著他,不讓他跟著跑過去。蕭錦初咬著下唇,幾乎要沁出血,那是李嬸和她的一雙兒女。
“隊正,這群南蠻子恁地絮叨,不如殺幾個叫他們知道知道厲害!”眼見村民有些騷動,又有一個刀疤臉的軍士不懷好意地道。
看上去像個領頭模樣的軍官點了點頭,“所有男丁,一個不留!”
此話一出,士兵們都激動起來,一個個迫不及待地抽出了腰間的刀。村民們見勢不好,不知誰帶頭吆喝了一句:“跟他們拼了!”男人們抓著鋤頭、鎬就往前衝,婦人們則護著老人、孩子向四面逃竄開來。
那些北狄軍士卻一點也不著急,分出一隊去應付那些莊稼漢。其他人甚至互相說笑了一會,才驅馬追了上去。此處盡是平地,人怎麼能跑得過四條腿的畜牲。
北狄人不緊不慢地撒開包圍圈,此時也不管男女老幼,只把村民如羊群一樣驅趕著跑來跑去。直到有人力竭倒地,或被踩踏而死。他們才衝上去把腦袋砍下來,丟在馬上。
村裡的火仍未熄滅,沖天的黑色煙柱筆直往上,似乎要接到雲端。四下裡充斥著村民的慘叫聲,血沁入大地,染成一片紅褐。
這大概就是佛家典籍中說的阿鼻地獄吧!
作者有話要說: 沒有人是天生的戰神,總會有一些經歷是常人無法得知,也不想經歷的
第20章 北巡之議
蕭錦初畢竟只是個小女孩,她只能死死咬緊了牙關。一手按著腰間的匕首,那還是上回生日師兄送的禮物。一步一步緩緩地往後退,鋒利的茅草劃過她白嫩的手腳,割出了無數道血痕。她恍然不覺,她只知道她得逃,要不然她也會死在這裡。
北狄人的笑聲越發放肆,他們似乎殺上了癮,對著婦孺也毫不手軟。忽然,一個重物挾著腥風落到了蕭錦初眼前不到兩步的草叢中。
透過茅草的縫隙,她看到了一雙眼,一雙血紅的眼。那是李嬸的小兒子,他之前用蘆葉給她編過小蟲兒,編得像極了。他還說過,等長大了他要去參軍,叫鄉親們再也不受北狄的欺負。
然而現在,他就在離她兩步的草叢裡,只剩下一個腦袋。他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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