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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面子之人,勉力教杜貞和柳秀攙扶著,抱拳道:“某無恙!只是久戰脫力罷了!兒郎們,只管把酒篩來給某喝,三碗酒下肚,便是生龍活虎!”
誰知不知那個碎嘴老婆子咕嘟了一句:“累得昏厥過去,還要喝酒,若是我家大郎,老身必定一頓好罵!”於是那人群中的老翁老婦人,竟被撩起教訓人的勁頭,紛紛道:“候爺您還喝甚麼酒?邊上那姑娘是誰家的女孩?一點也不曉事的,還不快扶候爺回府好生憩著!”、“江南萬千民眾可還指著您去破敵,這模樣了,還喝什麼酒?大夥讓出條道,快讓候爺回府去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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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教坊猶奏別離歌(三十)
第八章 教坊猶奏別離歌(三十)
呂布一時竟不知說什麼才好,難道揮拳把這些關懷之色洋溢面上的百姓打散麼?不多時不知是誰弄了一頂轎子,付軍士抬了,劉破虜在邊上也勸道:“君候,這便是民心啊!”呂布點了點頭,淡然道:“確是感人肺腑,回府。 ”
此時早有線報去宮中報與李煜得知,李煜聞言無奈坐倒在龍椅中,他此時已連憤怒也提不起來,只是揮了揮手對殿中侍候著的張洎、陳大雅道:“罷了,真是天意,想不到這逆孽,竟真有不世之勇,便把江南兵權交與他便是,爾等都散了罷,朕想一個人靜靜。 ”
張省和陳大雅皆道:“皇上聖明!”便也不再多話,自退了出宮。 宮娥、太監,都垂頭在殿外候著,有氣無力的,誰都知道,能救這江寧的,不是殿中的皇帝,卻是那武襄候府裡的主人,那才是力挽狂瀾的棟樑。
秋濃了,楓葉逼得如血,風吹著飄蕩在宮中,如四處都淌著血一般,似為李唐的暮氣深重的江山送行。
武襄候府裡,秋海棠一茬一茬的,被這金黃的季節催得如火熾烈,人行在花間,血也給煽得沸騰起來。 芒花也開得極燦爛,雪白羽毛一樣,如那陷陣營軍士佩著箭壺裡的箭羽,挺拔著極是精神。 連後園角上的毛茸茸的鼠尾草,也惹著格外奮發,吐出小小的紅花,妝在爬山虎裡,如盔纓一樣醒目。
“這才是秋呢。 ”柳秀坐在呂布的躺椅邊上,輕拔著團扇說。 全然看不出,在城頭急奏廣陵散裡地“衝冠”、“投劍”樂奏的焦然,也看不過一絲,殺丫鬟立威時的狠辣,更看不出一點拿言語誆住劉破虜,使他不敢接聖旨時的心計。
她坐在呂布身旁,文靜嫻雅地。 搖著扇,淡淡地道:“表哥你現時。 倒真是脫胎換骨了,若不是今日在城頭見了,我真不敢相信,那一天到晚只會呤詩填詞的公子爺,不單能領軍殺敵,還有臨陣鬥將的勇氣,以前小妹確是小看你了。 這裡給表兄陪不是吧。 ”
呂布嘴角掛著笑,只是道:“爾這小小人兒,花樣還是不少,上回要退婚,便來誆某作惡人,一個謝字也沒有,受了氣,還要撒在某身上。 這回上了次城頭,便來給某做評註了?實話和爾講,某不過在恢復氣力,引那趙光義演出絕學,若要單敗他,三招都多了。 爾這小人兒又懂得甚麼?”說著見她鼓著臉。 煞是可愛,便伸手去捏她臉蛋。
柳秀被呂奉先捏住,連忙拍開啟了,怒道:“都說你我大了,不比幼時,若讓旁人看了,少不得又是一番責罵!你出了江寧倒是眼不見為淨,姨父姨母都是被人賣了還幫著數錢的憨厚人兒,我在這府裡,那些個下人都要造反了。 幫你管教了。 還要受姨父地白眼,那些下人還要說我多管閒事。 不見誰人託我來管,你今番回來正好,自去教明月管了家事,我可不再受這個罪!”
明月此來剛行入後花園,一聽驚得小臉發白道:“君候,少爺,明月哪裡能行?若不是表小姐,怕這家早散了!”便一五一十地從頭到尾說了。 如何殺僕,如何教自己一候便送些參湯去給軍士,如何誆得劉破虜他們不接聖旨。
呂奉先一聽,劍眉皺著糾結,怒道:“某在外征戰,這李煜小兒便來後院放火了!真豈有此理!表妹,真想不到你這小小人兒,還有這般心計,倒真虧得你了,某給你專留三十名軍士,你便把持好這家!”
柳秀起了身,把白綾摺裙撫平了,只是道:“我是你的管家麼?是了,這大少爺對我可是有天大恩情,我便只有當奴做僕來還了,還算這大少有點人性,若是不然,怕叫我柴房砍柴,磨房推磨去了,大少爺吩咐下來,我這孤苦人兒,豈能不聽麼?”說罷便眼眶發紅,又要哭了。
呂布打發明月快去勸她,苦笑道:“你便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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