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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再與陷陣營如野獸一般兇殘的攻勢一觸——吳越軍前鋒盡潰!
吳越王錢椒目瞪口呆,饒他沙場常客,也無法接受自己下了大本錢的親衛都就這麼潰了,他本以為自己的親衛都就算拼不過陷陣營,起碼能粘住,和陷陣營對射。 讓後面的軍士跟上包抄地。 誰知一入射程。 已讓陷陣營佔了先手,且兩下對照。 高低立辨,論戰力、論箭術,自己的親衛都根本不堪陷陣營一戰。
這時呂布長笑不絕,簡直如虎入羊群一般,十來個陷陣營的勇猛之士,緊緊跟在馬後衝殺,呂布一路上只使那青聰馬踏著碎步,好讓身後陷陣營的步兵跟上,那畫戟在呂奉先手中,快如疾電,那黑色戟影每一飛灑,必有慘叫之聲,必有殘肢飛起,必有鮮血迸現。 誰言畫戟已隨戰車一起退出沙場?且看這戟!呂奉先殺到性起,突然猛的一夾青聰馬,長嘯舞戟,戟光如球一般向前瘋狂向前翻滾了五六十步才緩下來,這時呂奉先已和陷陣營距了三十餘步,儘管對陣的是吳越善戰之士,儘管他們也前仆後繼,希望困住呂布,但這沙場殺神,只把畫戟一切一拖,橫戟一蕩,一人一馬周圍,已倒下一圈吳越勇士,有未死的,抱著殘缺的肢體,痛苦地慘號著,而陷陣營此時已然殺到,吳越軍已面臨崩潰的邊緣了。
吳越王錢椒匆匆忙忙在七八個忠心衛士的掩護下,於萬軍中奪路衝向後陣,那吳越的逃兵,人數已多得可以把督戰隊踏成肉泥了。 但此前卻聽左側戰鼓擂起,一杆“宋”字大旗飄揚,卻是方才退下的萬餘宋軍。 聽得廝殺聲,畢竟是聯軍,連忙趕來相援。
此時那宋將見呂奉先領著三千虎賁橫衝直撞如入無人之境,那吳越精兵此時如初學步的嬰孩一般,若是不救,這支友軍必潰無疑,儘管這宋將很看不起吳越王錢椒地行徑,但此時容不得他不救,咬牙對左右道:“罷了!我等便做一次無恥小人!若能為大宋殺了這閻羅王,你我背這千古罵名,也不枉了!”當下揮軍便向陷陣營的後陣攻去。
須知宋軍勁卒之英勇善戰、彪悍強橫,單就步兵論,便是北方苦寒之地的遼、北漢,也是不敢相比的。 更非吳越之兵可以相提並論,何況本來以一當十,已是陷陣營的極限了,這萬餘宋軍一加入,陷陣營便再也動彈不得了,吳越王錢椒見了,連忙抽劍斬了身邊若干潰兵,高叫喝令士卒衝鋒,那陷陣營以二千餘人應付萬餘宋軍,這萬餘宋軍,掃平楚國,輕取南漢,又滅了後蜀,無論戰力、血性、軍陣,可一點也不比陷陣營的虎賁之士差。 此時以萬餘養精蓄銳的宋軍,來攻砍殺了半天的二千唐軍,陷陣營苦苦支撐,哪還有力去追擊吳越軍了。 於是吳越軍退開整了陣,卻又圍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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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教坊猶奏別離歌(八)
第八章 教坊猶奏別離歌(八)
嶽風把牛角一吹,陷陣營便把呂奉先圍在中間,組了一個圓陣,苦苦維持著,儘管將士皆不惜命,但畢竟不是二千多人盡是呂奉先這樣的身手,那圓陣越縮越小,呂奉先見狀,便要仗戟突出去衝殺,嶽風急急勸住道:“候爺在陣中,將士皆有主心骨,若不至立時而潰,若候爺出陣,這陷陣營便從此湮滅了!”呂布也便只好坐鎮陣中,鼓舞士氣。
城中張川早在陷陣營射吳越軍時,留了五千人守城,整了七千步軍,此時已開了城門衝殺出來。 那宋將見了,分了三千宋軍風捲殺去,可憐那張川手下的潤州馬步軍,卻不是陷陣營這樣的百戰之士,是三個親衛都選餘的殘兵,哪裡能敵得住這三千軍力絕不弱於陷陣營的宋軍?一時之間,竟被塞在城門口,出也出不來,退也退不回。
在陷陣營的圓陣裡,王保咬牙道:“候爺,讓我去衝一陣吧!要能殺出血路,這陷陣營的弟兄多少也能撤一些回城。 ”呂布點了點頭,王保對呂奉先身邊幾個軍士一招手道:“入娘賊!仗著人多,圍著老爺們來打!君候就在這裡,弟兄們,讓宋狗瞧瞧武襄候背嵬之士的威風!”
那七八個漢子齊聲和應,王保把頭盔摔了,扯開衣甲,對呂奉先跪下拜了。 呂奉先取過酒袋,拔了塞子仰頭喝了一口,淡然道:“某本欲自去衝陣,奈何身為主帥。 終須坐鎮陣中。 爾等先去,不論生死,某隨後便來!且喝一口壯行酒。 ”呂布沙場數十年,謀略或不是所長,但在殺場上,把握戰機卻有如野獸對鮮血的天生敏銳一般,他深知這麼困住。 絕不是個法子,所以若王保衝殺不開。 他也不能坐以待斃。
王保接過酒喝了,傳給其他八人,呂布冷然橫戟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