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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兩章;明後天再爆了。)
第九章 死骨春秋新戟影(三十)
第九章 死骨春秋新戟影
誰知過了一陣,劉破虜趕來軍機處稟報,那徐泫自那天被呂布叫他回家養老,就病了,現時連大小便都不能自理了。 呂布苦笑著不知說什麼才好,那天他讓徐泫致仕,那老頭兒皮光肉滑的,一把鬍鬚梳理得大姑娘的頭髮還油亮,這才多長時間?就大小便不能自理了。
呂布對那衛尉卿陳大雅,和前些日子剛回江寧的陳喬道:“兩位,代某去勸勸這徐翁吧。 ”陳大雅和陳喬嘆了口氣,他們和徐泫是舊交了,早就去看過了,陳大雅都去了幾次了,陳喬一回江寧就奔徐泫府裡了,這是真病,不是詐病不朝的。
陳喬苦笑道對呂布道:“漢王,臣一到江寧,便去探了病,徐翁是真病啊!”
“開始躺在床上,還填了幾首詞,後來拿不動筆了,讓家人給他讀書,昨天臣去看他,神智都有點不清了,連進食都艱難,依微臣看,熬不了幾天了……”陳大雅不無傷感地搖頭道。
呂布聽了,不禁“咦”了一聲,頗為驚訝,便只好道:“某與兩位大人共去探望一番吧!”
徐泫府第所在巷子裡,另外的兩戶府第,全是準備過年的氣氛,其中盈盈的生氣,猶其一戶府第裡的主人,是杜貞手下將領,更是張燈結綵,車水馬龍的,真個是門庭若市。 這卻愈又顯得那徐府的悽楚了。
畢竟呂奉先此時,是唐帝李煜親召群臣。 以國事相托:“軍國事務,盡付漢王,見漢王如見朕。”的,是以雖然呂奉先操持著江南權柄,卻也叫做有個名目。
而他守江寧之役,百姓親眼所見,又收復常州、江陰軍。 破蘇州,儘管光復泰州還未曾傳到江寧城中人皆盡知。 但之前不加賦稅,開倉濟民,這樣也足以讓諸部大多數有報國之志地官員、熱血之士、黎民百姓預設了江南統治者易為是漢王是合理的事情。 所以便有誰肚子裡罵呂奉先又是一個曹操,卻也不敢出聲,否則漢王或者不會將他殺頭,但忠義社那些崇拜漢王的青壯,怕會連夜把整桶夜香倒在他家門口。
故之呂布到徐府來。 儘管不願鋪陳,但隨他回江寧的百名背嵬舊部,領著千來名新軍,早就在這周圍佈下警戒,連那牆頭上也布了弓箭手,直如打仗一般,那徐府中早就得通傳,連忙開了中門。 置了香案,府中老少忙得雞飛狗走。
當他們來到徐泫的府第面前時,連呂布也不禁搖起頭來,這小巷盡頭便是前吏部尚書徐泫的府第,那門臉一眼望去,便見無端的格外瑟縮。 那對聯還未到春節換帖地時分,被風雨洗去許多鮮紅,慘白著翹起一角,在風中如將死的蟬無力拍打著薄翅一般。
幾株被秋風剔盡了葉地老樹,從牆角伸出那光禿禿的枝杈,一枝伸過牆外的,末梢朽透了,被刮折了卻還不願脫下枝頭,便在風裡悽慘的晃盪著,如吊死鬼一般的可怖。 或是為了沖沖黴氣。 徐府前。 天剛灰濛濛的,便早早掛了幾盞燈籠。 但看上去,卻愈發的沒有一絲生氣,倒似是義莊前地招牌。
徐府眾老少跪拜在那裡,恭迎漢王王駕。 呂布卻嘆了一口氣,只因從門外望去,只覺這徐府簡直就是靈堂一般,那跪拜著的人等,便是靈堂裡的孝子賢孫,於是呂布冷然對陳大雅道:“教彼等撤了這花樣吧,某等訪友一般,便是了。 ”
呂布走到徐泫的病榻前,一股惡臭已從那捂著嚴實的棉被裡透出,徐泫躺在床上,如打鐵的拉風箱一般,一下下抽搐著喘氣,那老眼已全然沒有焦點,混濁而潤溼,見呂布進來,他也不打個招呼,徐大公子在邊上道:“殿下,家嚴著實已是……”便已說不下去,泣不成聲。
“徐翁。 ”呂布走到徐泫床前,卻不禁皺起鼻子,只因那徐泫呼吸之間的氣味,有一種很濃郁的尿鹼味,這房間裡又捂得周詳,全沒半點風,呂布只覺把全天下地茅廁集中起來,也沒這徐泫呼吸的氣味這麼重的尿味。
呂布是個很講究的人,除非在軍中他是下意識的去和士兵共袍同食,吸膿敷藥在所不辭,正如一個再懶的劍客,也不會讓別人去幫他磨劍一樣。 但現在他不是在軍營,是在前吏部尚書地家裡,他那裡能忍受這種氣味?
“啪”的一下,呂布就一腳把那蒙得密實的窗戶踹開了,一股秋風席捲而入,使人神氣為之一爽,卻聽呂奉先吩咐道:“破虜,把這些窗都給開啟了!”劉破虜領著軍士,把窗戶全給弄開了,那徐大公子泣道:“漢王,念在家父病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