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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很好”,又是男未婚女未嫁,難道不是君子好逑的好麼?便連邊上的丫鬟聽了,也覺日後少奶奶定然是當前這位小姐。
呂布又是語氣嚴厲地吩咐了丫鬟幾句,不外要她們好好服侍穆桂英。呂奉先可不是什麼慈心人兒,當下便說若是怠慢了,輕則家法伺候,重則賣去青樓!幾個丫鬟無不嚇得臉色如雪,直等呂布出了院外,才吐著舌對穆桂英道:“小姐,怕不日我等便要改口喚你作少奶奶了,你看我家少爺,直如心頭肉一般……”穆桂英也頗是開懷,粉臉羞得通紅,心頭舒暢,不覺中已然黑甜鄉里去了。
但穆桂英正如丫鬟所講,鼻挺如刮紙刀,唇薄若玉板紙。如是生在千餘年後,那是傾國傾城的大美女,拜倒裙下之臣勢必無數。可是依當時的習氣,便嫌生得硬朗了些。是以呂布現時去看穆桂英,卻全無男女之情,只是當作一個極得力的忠誠手下。
此時拾步走出院外,卻見柳秀背朝著自己,正在花圃前擇花,兩個丫鬟手持貢瓶竹剪跟在後面。伊人細腰若柳,雙肩若削,看得呂布不禁心中一動,便對兩個丫鬟做了個禁聲的手勢,躡腳上前伸指在柳秀滑如凝脂的頸脖上點了一下。
柳秀嚇了一跳,轉過身見是呂布,臉上卻全無喜色,道:“爺今後還是遠著柳兒些罷,一年小二年大的,如今也比不得小時,姨表兄妹廝混作一處,沒得讓姨爹姨娘看見。”
那柳秀在呂布回來之前,已被劉員外痛叱了一頓。罵她是妖精,嫁入皇甫家是多少女孩盼都盼不來的美事,還不知足,被劉家養了這麼多年,卻好不識好歹,使狐媚子讓表哥去退婚。
想起姨娘方才的話:“別以為你使妖精手段就能迷住綱兒,退了婚,也別指望我讓你嫁入我們劉家。”柳秀不禁鼻酸,紅紅眼兒,愈發襯得一張小小的臉吹彈欲破。
呂布板起臉佯叱道:“莫哭了莫哭了,還不快快回去梳妝打扮?今晚就將爾送去那皇甫府裡!”
那柳秀也是乖巧人兒,一聽便知呂布在跟她玩笑,卻未因此破涕為笑,從丫鬟手裡接過花瓶,黯然道:“我還要給各房送花兒去,爺今後,只少往後院來罷。我自小由姨爹收養,只願作個粗使的丫鬟服侍姨爹姨娘,報此恩情,因此不願嫁入皇甫家,既退婚,柳秀一輩子領爺的恩典,將來作奴作婢服飾劉家人罷。”
柳秀自幼父亡,投靠在劉家,先時母親還在,隨著劉家兄弟讀了幾本書,卻心比天高,自母親死後,劉家人多有嫌棄,日子一天苦似一天,原並不知皇甫家勢力,只想自己原也是官宦人家小姐,為何淪落到與人作妾,那天一時感懷身世哭泣,卻被呂布聽見,沒想到丫鬟幾句話,竟使呂布真的去找皇甫家退婚,雖說退婚正是自己所願,但姨娘姨爹的話語:“狐媚子”、“想嫁綱兒,你死了這條心”卻刺傷了她。
柳秀雖自幼與劉綱一起長大,但未被呂布附身前的劉綱生性極風liu,先前時有拈花惹草,又有將丫鬟改裝書童等怪癖行經,因此劉綱並未入柳秀法眼,那次花園中啼哭被他遇著,也是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念頭,這次姨娘姨爹的猜疑,更是犯了她的大忌,因此,柳秀只願從此遠著劉綱,須臾見呂布一時愕然,並無搭腔,自領著丫鬟要自行離去。
“且住。”呂布淡然叫了一聲,言語中卻自有一股懾人的威嚴,柳秀心中縱是不願,卻也只好停下腳步,呂布笑道:“某豈是貪圖你這小小人兒,記甚麼恩典?”他說著,看著那花,不覺想起前世佳侶,那貂禪可憐的身世,不覺有些痴了,過了半晌,才道:“某為你做主,只因生平最恨拿女子的清白身軀,去作晉身之道的,功名只應馬上取,榮華富貴,皆能以裙帶勾當!爾便去吧!”
呂布說罷,轉身長笑而去,他這番話,卻不是說笑,也不是為討芳心的應景話兒。他前世在走投無路之時,寧可兵敗身死,卻也不願和袁術“和親”,否則東山再起,也未必不能!再世為人,這點秉性卻剛硬如鐵,此番話說出,自有立於天地的鏘鏗之氣,金石之聲。
柳秀望著呂奉先那瀟灑背影,心中不禁有一絲疑惑,這還是劉綱麼?這還是那個只會填詞作詩撫琴吹蕭的劉綱麼?柳秀素來瞧不起劉綱,便是覺得他全無半點男兒氣概。她昨晚在花園裡,也全然沒想到,表哥敢去皇甫家退婚,她心中思尋按這表哥的性子,橫豎便是去找幾個位高權重的上司,還是填首好詞等聖上高興了,再順著那興頭請聖上做主……
她哪裡知道,這個表哥,早已不是之前那個只會舞文弄墨的劉綱了,提長綽跨赤免的呂溫候,豈是一介書生可比擬的?現時這個表哥,柳秀感覺已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