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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布冷笑道:“怕甚麼?某和那皇甫大人的交情,非同小可,你若怕,便抬了東西,先到轉角那邊等著。”那莊丁如蒙大赦,招呼三個同伴,抬了聘禮快步就閃到那轉角處,只探出腦袋來打控這邊。
那王保此時已氣得那絡腮鬍子根根如針倒豎,只回身抱拳道:“大人!”呂布微一頷道,淡然道:“施為便是了。”王保大喜,招呼了郭枵下馬,兩個沙場餘生的豪勇漢子,合力把那皇甫府前碩大的兩頭石獅子搬到那小門前面。
那四個莊丁在轉角探頭看了,嚇得直伸舌頭,手底下的深淺他們看不懂,但這一頭石獅至少得六七百斤,又不是石鎖那般趁手,看他們搬了,面不紅氣不喘,這兩人的臂膀怕都有三四百斤的力道。那老成的莊丁咋舌道:“我們少爺,從哪結識了這兩個李元霸!”
這時王保和郭枵把那小門堵了個結實,郭枵便去踹那硃紅大門,直把那大門踹著價天響,只聽門裡方才那家丁咒罵道:“不知好歹的瘋漢,看爺剝了你的皮!”說話間那小門一下子往裡開啟,那家丁猛一閃身,胸口正撞在那石獅頭,痛得他捂了胸口蹲在地上,半天說不出話來。
王保和郭枵笑得直不起腰來,那家丁過了半晌,倒吸著冷氣掙扎著爬了起來,扯著嗓子嚎叫道:“快來人啊!抄傢伙!啊喲我的親孃啊!”卻是大聲呼喝,牽動了胸口剛才撞傷的地方,疼得他又蹲了下去。
呂布騎在馬上,就冷冷地望著那硃紅大門,一言不發,他呂奉先豈是和這些下人打交道的?
這時便聽門裡整齊的腳步聲蜂湧而來,顯然來者都是訓練有素的護院,不是尋常的家丁打手。當頭一個見了蹲在地上的家丁,哪裡還用問?抬頭便見那兩頭石獅堵在門口。這時那家丁蹲在地上慘叫道:“馬教頭,你老人家可是十萬禁軍的槍棒教頭,可要幫小人作主啊,這幾個瘋漢……”
“住嘴!”那馬教頭老大一記耳光,清脆甩在那家丁臉上,打得他口噴鮮血,吐出兩個斷齒不敢再出聲。馬教頭吩咐開了中門,一大班人便陣列在府前,隱然也自有一番氣勢,自下當有護院力士,去挪開那兩頭石獅。
馬教頭手綽花槍,絲毫不看王保郭枵兩人,揖手對著騎在馬上的呂布道:“在下江寧十萬禁軍槍棒教頭馬鑄,不敢請教,大人上下如何稱呼?”他見呂奉先身著紫袍,又敢如此做派,怕是有什麼來頭。儘管深知江寧城裡皇甫府的人可以橫著走,但如果是翰林學士張洎的子弟,還是南都留守朱令贇的門人,他一個槍棒教頭,還是得罪不起的,問下姓名也好去報去皇甫繼勳得知。
呂布仍是一臉淡然之色,卻根本不去理會他。邊上王保喝道:“我家大人名諱,早已報上,自去問那殺才便是!”馬教頭回首望著那蹲在門裡的家丁,那廝滿口鮮血含糊地說了幾次,馬教頭才聽清楚。
劉綱?沒聽說過江寧城裡有這個人,馬教頭有點疑惑,復又道:“還請大人示下官職,小人也好去報與老爺知道。”
“虞部郎中、史館修撰。”呂布冷冷地道。
那馬教頭剛一聽呂布說完,把花槍一頓,斷然大喝道:“啊呸!老子還以為你是什麼東西!原來是個郎中,還是在史館捉書蠢的書呆子!兄弟們,把這廝給老子拖下馬來,老爺讓我們收斂些,全給打斷了雙腿,扔街上去便是!”
那數十個護院一下子圍了上來,王保和郭枵退了幾步,護在呂奉先馬前,七八個護院持著刀槍搶上前,被王保衝近身放倒了兩個,搶了一把刀,舞了個“雪花蓋頂”,把那四五把搠向呂布的長槍招架開,郭枵也搶了一把長槍,大喝一聲盪開了幾個想來砍馬的護院。
那馬教頭綽槍看了,冷笑道:“原來仗了兩個手底下硬朗的保鏢,才來皇甫府前灑潑!書呆!老子愛惜你這兩個保鏢一身功夫,你自己留下一隻手來交代,老子便做主放你們去了!要是今天你們撞見三管家那兇殘人兒,怕你們全得交代在這裡!”
那牆角幾個莊丁,再已嚇得和秋風裡的枯葉一般,那老成般的莊丁哆嗦著對其中一個同伴道:“你,你,你你你快回去找人,找多、多幾個人,無論,無論如何,把,把把把少爺搶回去再說!”
又對另一個莊丁道:“快快快快去報報報官!多多多多使點銀子,讓那衙差快趕、趕過來!去啊!”說著對他們兩人踹了一腳,那兩人才反應過來,哭喪著臉急急往回趕。
呂布此時在馬上卻是氣定神閒,只淡然道:“某身後那四十七騎,卻有兩個慈悲心腸、見不得血的佛陀。”呂布卻是怪他們,手底下不夠狠了,到現在為止,只是撩拔那些護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