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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場中呂布揹著手淡然道:“一合”,那禁軍首領卻不緩手,呂布揹著手只如風中擺柳一般,絲毫不見匆促,絕無百忙之中堪堪閃躲的道理,如風動,楊柳已動一樣,從從容容。 那九尺雄軀自在那拳腳裡閃避,竟一點也不費氣力。
這時又聽呂布又道:“二合。 ”那禁軍副首領一下發急,見那以前遠遜自己的人,竟似突然間真如坊間傳聞一樣,成了不世地戰神!他當下再不去想取呂布性命,只發狠向呂布腳下搶去,呂布冷冷一笑。 只把腳踝一扭,用膝蓋外側。 向那禁軍副首領如奔雷般掃踢而來的虎尾腿脛骨處一彈,從容一抖肩,正撞在那禁軍副首領的鼻骨上,把他遠遠撞飛五六步,跌入禁軍人群之中。
“爾服麼?放下軍器,某容爾降。 ”呂布卻不去為難他,他敬重這樣的忠義之人。
那禁軍首領一抹鼻血。 怒道:“亂臣賊子,天人共誅,你的確武功一日千里,但你敗得了我,卻敗了江南萬萬忠義之士!弟兄們,便是一死,也要為了我主除去此獠,便不負聖上於我等的恩澤!”
這時澄心堂裡一人持刀帶了十數禁衛出來。 卻是侍衛都虞候劉澄,被李煜臨危受命,使他統領禁衛,來驅逐呂奉先。 這時那禁軍副首領見了劉澄,大喜道:“都虞候來得正好,弟兄們。 我等必隨都虞候大人,為我主誅此獠!以……”
話未說完,他僵著身子,慢慢轉回頭去道:“大人,大……人,屬下何罪之有?”
那侍衛都虞候劉澄手握刀柄,那刀刃已捅進這禁軍副首領的後腰,冷冷道:“武襄候順天應命挽大唐於水火之中,你逆天而行死忠於昏君,不死何用?”此人正史上李煜教他同盧絳守潤州。 他煽動盧絳手下將領殺盧絳不成。 就支盧絳回江寧,然後自己開城投了宋軍。
那禁軍副首領怒道:“你!你!你!我好恨未能殺盡你等逆孽啊!”那劉澄冷笑著把刀柄盡力往前一送一扭。 又把刀一抽出來,那禁軍副首領慘叫一聲,仆地氣絕。
呂布長嘆一聲道:“誰言道江南無忠義敢死之士?惜不為某所用!”把眼光冷冷掃到親軍都虞候劉澄地身上,那劉澄此時早已扔了刀,著令眾禁軍棄械跪下,對呂奉先納頭就拜。 樊知古跟了呂布這麼久,對他心思卻是極為清楚,連忙拔開軍士,擠呂布到身邊。
只聽樊知古對呂布耳語道:“候爺不可!若是殺了此人,此後各鎮諸軍,怕難再輕易收服。 ”呂奉先聽了,微微頷首,深知樊知古說的是正理,若是投降了地侍衛都虞候還殺掉,誰人還敢投降?
呂奉先只好指著那氣絕身亡的禁衛副首領道:“厚葬,立碑上書:大唐忠義死節烈士。 ”
當下那班禁軍自有興唐社的弟兄指揮親信把他們縛了,呂布想到樊知古所言,便和顏悅色,強忍心中不快,對那侍衛都虞候劉澄道:“爾且跟在某身後。 ”那劉澄喜出望外,便向澄心堂中行去。
此時李煜正擁著窅娘,強笑道:“無妨,朕對那劉澄極好,想來他必盡力領著禁衛中忠義之士,驅逐那武襄逆孽……”話未說完,便抬眼見當頭一人,身著火紅百花戰袍,外掛山字文獸口吞肩甲,束髮金冠上兩條雉尾招展,不是呂奉先還是誰人?
身後那俊臉上一對眼珠子左右亂瞄、薄唇抿著尖酸陰森氣息的,除了那連皇帝也敢要挾的樊知古,還是哪個?這兩人還罷了,李煜也只長嘆一聲,知道大事休矣。 當他見到後面跟著那個一臉喜色,尋機覓處準備阿諛奉承的,卻是他極為親信的侍衛都虞候劉澄,李煜氣得放聲尖叫,一時盤旋於澄心堂內,聞者無不覺悽離無比。
這時呂布只淡然望著李煜,對他道:“爾要殺某?”
李煜厲聲道:“舉火!舉火!朕身為國君死社稷!決不死於亂臣賊子之手!”
那些宮人太監,而對舉刀仗棍地興唐社弟兄,哪裡敢動?有個太監是李煜平素親近之人,咬牙要去點火,早被劉破虜手下那郝歪,獰笑衝過去一刀撩倒在地,那血流得滿殿都是,宮娥有膽小的,立時嚇得昏了過去。
呂奉先仍只淡淡道:“爾要殺某麼?”
李煜咬牙切齒戟指著呂布,暴跳如雷吼道:“不錯!朕便要殺你!如何?便是朕身死國滅,也要誅殺你這逆賊!寧把這江南山河,贈予上邦,也不給你這逆孽!朕聽說那宋人要刺你,便教親衛死士高手同去,只要殺了你這逆孽,朕便將潤州劃給吳越又有何不可!朕恨不得食爾之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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