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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來路已傳來如雷般的馬蹄聲,尖尖的煙塵龍捲風般高高揚起。許堅知道,便那手執方天畫戟的左突騎使來了!他不再思量,認蹬上了馬,遠遠一見呂奉先,便仗劍高呼:“卑職唯大人馬首是從!今日方知大人之能哉!”
那呂布曾是天下公認的第一武勇,他的能耐,又何須人奉承了,聽了只是淡然一笑,頷首讓他跟上。許堅連忙策馬跟在呂奉先身後,這時偵騎來報:“三里!”呂布揮戟向前一指,八百人在馬上換騎了一直空跑備用戰馬,突然發力加速,許堅亦緊緊跟在呂布身後,看著前方這左突騎使,束髮金冠兩條驕傲的雉尾在風中飛舞,許堅心中血勇一下子湧了上來,只覺跟著這戰神一般的上司衝過去,衝過去,那黝黑的畫戟能把所有的阻礙掃平,只要跟著他、跟著他,就會有奇蹟!
這時那營盤已不到百步,守軍才發現這隊騎軍呼嘯而來,驚惶失措地想關上轅門,許堅只見前面那兩條雉尾似乎突然給人往後扯了一下,卻是呂布匹馬當先如箭般疾衝上前,然後許堅便見兩個頭顱高高的飛起。
這時也沒有什麼給他考慮的餘地,他只是緊緊跟著那兩條雉尾狂瘋向前衝鋒,每每呂布加速,那兩條雉尾一壓低,前面被傳來慘叫,伴著慘叫聲,總有一些殘肢斷臂、或是粉碎的拒馬飛上半空。
許堅知道,自己要做的,能做的,只要跟著他,跟著他。
這時只聽一聲斷喝,一片血紅從側裡席捲而來,點點寒芒如花芯般綻放,首當其衝的張川在馬上扭腰一斬,那團血紅稍一斂,瞬間又如野火焚原般瀰漫而開!只聽張川慘叫一聲,手裡朴刀被高高挑飛空中。
那劉破虜此刻見平素和他亦師亦友的同袍遇險,奮不顧身挺槍就衝上去要把張川搶下,可憐這面對面的交鋒,可不是偷襲設伏,平點兒花巧也沒有,那劉破虜手上長槍都沒遞進去,只見那如火血影一張,劉破虜已連槍帶人直被斜斜掃離了馬鞍。
許堅本是世家子弟,見多識廣,此時一見不禁心頭髮顫,怎麼會在這裡碰見這麼利害的對手?這槍法竟可以快到這等地步!這殺意竟如此狂盛!以他在林仁肇軍中多年的經驗,怕是南唐第一虎將林仁肇,也不過如此吧?這宋軍之中,一個不起眼的營盤,居然有這麼利害的高手,這絕對是頂尖高手!在許堅心裡,只覺怕得傳說中百萬軍中能取上將首領的張飛,或是三箭定天山的薛仁貴也許才能與之比擬。許堅面對著這團血影,心中懼意大盛,這種恐怖,是下意識,是不需要什麼理由的。
但許堅見那許文和也衝上去了,不知為何,心中熱血激盪,他從沒見過一支南唐的軍隊如此前仆後繼,悍不懼死,若南唐將士都作如是觀,天下何有吳越?何有宋!許堅滿腔豪情化作一聲長嘯,揮劍削去左臂上不知何時被射中的長箭箭桿,從馬上凌空躍起,頭上文士冠早已不知去處,長髮披面凌空一劍向那團火紅刺去!
“叮、叮、叮、叮、叮!”許堅在一息之間連擊五劍,全數被那敵將接下,劍斷!空中翻身落地倒退了五六步才消了對方槍上巨力,這時才看清那敵將紅臉長鬚一身火紅戰袍騎一匹火紅戰馬,儘管五十上下但動作極為迅捷,如不是許堅這霹靂般的五劍,並且和許文和一起夾擊他,讓他動起來根本就快得只有一片紅影。
但許文和嘴角滲出一道血絲,長槍已交左手,明顯右手已使不上力。張川在同袍拼死相救之下,伏在馬鞍上一動不動生死未僕,許堅望著手裡斷劍,嘔出一口血來,染在那雪白文士袍上,極為顯眼。那敵方老將長嘯一聲道:“瓦雞土狗!受死吧!”
許堅此時已失了戰馬,許文和只能左手執槍,兩人不禁眼中流露出絕望神色,瓦罐總歸水邊破,將軍難免陣上亡,事到如今也是避無可避。
此時卻聽前方一聲冷哼,一抹黑色如閃電般擊來!
那紅袍老將大叫一聲:“來……”手上長槍已然抖出銀蛇千萬迎了上去,許堅只見那抹黑色閃電一切一扣一撩,在極為快速的人馬合一衝刺回援之中,每個動作交待得乾脆利落,這時許堅才見到果然是那把黝黑畫戟,但對面那紅馬已然空鞍!
“……得好!”那紅袍老將被挑飛半空之中,才堪堪把一句話說完,已然扎手紮腳摔在地上,許堅和連滾帶爬回來的劉破虜一起,立馬不等呂奉先吩咐,取了繩索就把那紅袍老將綁了個結實。
“休得傷我爹爹!”一聲嬌叱在前方響起,遠遠只見一員女將身披亮銀鎖子甲,挺著亮銀槍殺了過來。那白馬極為神駿,馬上女將更是槍如游龍,擋在她面前的三四名騎兵,紛紛慘叫著被挑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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