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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開春了,可衛永昌卻覺得冷的要命。
只是心冷,身子卻是火熱的,有一種發洩不出來的力量橫衝直撞,逼得他退無可退。
“道隱!道隱!”衛永昌能想到的人,卻只有那個影子一樣自小跟在他身邊的侍衛。
“回主子的話,師兄在長陽王府探聽訊息。”巫懷慕跪在衛永昌面前答。
衛永昌這才想起是自己的命令:“真是糊塗了。賢妃那邊可有動靜?”
“回聖上的話,按照您的吩咐,賢妃娘娘宮裡被封鎖,一隻鳥都飛不進去。娘娘整日在屋子裡繡花,並沒有什麼異常。”
“好生看著。”衛永昌可不想某天早上醒來聽到江水寒也出了什麼事,對於江水寒,衛永昌心裡充滿著內疚。
衛永昌真的累了,他不過就是靠在椅子上一會兒,竟然就睡著了。
恍惚中,一雙手在為他按著肩膀,時不時問他:“這樣舒服嗎?”
“再重一些。”衛永昌回答完之後,意識到那不是自己的幻覺,一個激靈握住了那雙手,“瑤瑤!”
“啊,主子……”巫懷慕掙脫不得,不敢正眼看他。
衛永昌看到身後為自己按摩之人不是心中所想之人,失望的神色毫不掩飾地掛在臉上,他鬆開巫懷慕的手:“你走吧!這不是你分內的事。”
巫懷慕也知自己逾越了,不敢多說什麼,只好退下。
衛永昌將巫懷慕攆走之後,身體卻十分貪戀那種感覺,被撫摸,全身得到放鬆,於是他叫來了宮人為他按肩。
可宮人的手上力道太小,始終不能令他滿意。
於是當巫懷慕晚上出現為他報告完宮裡面的動向之後,衛永昌說了一句:“你留下來罷。”
“什麼?”巫懷慕經歷了之前那一場驚魂,怎敢多做非分之想,只以為是自己誤解了聖上的意思。
“朕說,你過來為朕捏肩,朕乏了。”
巫懷慕半天才回過神來,不敢相信,終於有一天,只在夢中出現過的情景竟然成真了。
巫懷慕用心的為他捶著痠痛的肌肉,卻聽得他閉上眼,喃喃道:“瑤瑤,你要躲我……可我不想讓你走……你會留下來的……朕要留你,做朕的皇后……”
巫懷慕知道衛永昌喜歡的是智伯瑤,可巫懷慕並不奢求太多,像現在,能正大光明為主子捏肩已經令她心滿意足,她如此歡喜,以至於不知不覺之間淚水滑下面頰……
“你流淚了?”衛永昌突然睜開眼睛,粗糙的指腹在巫懷慕的眼角滑過,“溼溼的,是淚吧。”
巫懷慕不知自己為何失態至此,還不等她下跪認錯,就聽到衛永昌突然從凳子上跳起來,將書桌上的東西“乒鈴乓啷”摔了一地。
“朕就這麼惹人生厭嗎?”衛永昌說,“就連你……你有什麼資格……”
“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巫懷慕要跪下,卻在跪下之前被衛永昌一把推倒,捏著她的下頜骨。
“你是暗衛,讓你為我做這些事情,是不是委屈你了?”衛永昌聲音不高,卻散發著陣陣寒意,“你是不是母后派來的奸細?是不是你為她通風報信!”
“不是的,不是的……”巫懷慕身為暗衛,遇到這種情況只能默默承受主子的斥責,可是她出言反駁了,這更讓衛永昌疑心病加重。
“我早該想到的,宸妃出逃,你是不是也有份?是不是你?”衛永昌咆哮,“朕受夠了你們,動不動就跪下,可心裡究竟在想些什麼,真當朕不知道?”
此時,門外卻傳來道隱平靜如水的聲音:“主子,長陽王府一切正常。”
衛永昌看了看地上的巫懷慕,突然回過神來自己在做什麼,鬆開了她,對道隱說:“進來說話。”
道隱徑直走進來,對地上的巫懷慕看都不看一樣,只是告訴衛永昌:“江將軍已經啟程出發了。”
“哦?太后那邊可有動作?”
道隱說:“江將軍出城時,太后曾站在城牆上目送,只是……”
衛永昌心煩:“有話就講,朕不喜歡你欲言又止。你就是告訴朕太后當眾流下眼淚也好,朕不會覺得無足輕重。”
“太后不止是淚流滿面,還喊了一聲‘玉關’,聲音不大,但是她身旁的侍女可都聽得清清楚楚。”
“玉關?”衛永昌說,“江將軍可不是叫這個名字。”
道隱不說話,因為他也不知道。
衛永昌看了看跪在巫懷慕:“你就先歇息兩天吧,什麼時候復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