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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嗽一聲,提醒智伯瑤不要亂了分寸。
智伯瑤一聲素服,又披著頭髮,瞪著眼睛,說話聲音怪腔怪氣,要不就是鬼魅附體,要不就是成了瘋子,叫人擔心她的身體狀況。
“瑤瑤,我沒有懷疑你,我來不過是想……”
“你不必多解釋了,你的意圖如此明顯,還解釋那麼多幹什麼?這麼興師動眾的,你要說你只是來散步,一不小心就走到了我的院子裡去,我可不信。”智伯瑤冷靜下來,不復方才的歇斯底里,此刻的她,眼神是空洞的,就像被人抽走了靈魂,一具會跑會說話的提線木偶一樣。
“朕知錯了。”見狡辯不成,衛永昌也不掩飾自己了,抬出他皇上的身份來壓她,一個“朕”,便是威脅和恐嚇,“朕”做什麼都是對的,“朕”什麼都可以做。
“來都來了,要不要裡裡外外檢查一遍?”智伯瑤將手裡的人偶扔到地上,要宮人把各個房門都給開啟來,“聖上是疑心臣妾讓您做了王八?那您就好好查,一間房間也不要放過,倉庫,倉庫也要派人去查,也許臣妾養了個唱的,就安頓在倉庫裡。哦,不,不對,我這樣狡詐的人,怎麼可能這麼輕易叫人發現露出馬腳,也許我的宮殿裡面有暗室,裡面藏了漢子,聖上要不要一把火燒燒看,也許就能燒死他們。”
說著,智伯瑤就叫宮人點起了火把,扔進宮殿裡去了。
“胡鬧!皇后胡鬧,你們也跟著她胡鬧,滅火!”衛永昌攥住智伯瑤的兩隻手,將她的頭按進自己的胸膛叫她冷靜下來。
趁著這個時機,衛永昌給道隱使了個眼色,要道隱將掉在地上的人偶娃娃給他看。
道隱便撿起娃娃,給衛永昌看了一眼。
那上面三個大字,看的衛永昌臉色發白。
“智伯瑤”三個字觸目驚心地縫在娃娃的胸口,上面插了十幾根銀針,所以那些字看起來千瘡百孔,上面還沾了些不知道是胭脂還是血跡的東西,看上去十分駭人。
“你自己的名字?”衛永昌大驚,迫使智伯瑤抬起頭來看他,“你為何……”
“聖上還是看了那人偶不是嗎?”智伯瑤昂著下巴冷笑,“嘴上說一套,背後做一套。說著信任我,卻還是一定要偷偷摸摸看,這就是我當年愛過的人。”
“當年愛過?”那就是現在不愛了。
“是的,當初,所託非人……”
衛永昌他可以惡,可以壞,但他不允許別人說他惡,說他壞,尤其是這個女人是智伯瑤,他更加不能容忍。
一個偏要解釋,一個偏偏不聽。
衛永昌只好打橫將智伯瑤抱起來走進屋裡,用腳勾上門。
智伯瑤知道這一招走的兇險,兵行險著,劍走偏鋒,所幸一切都進展得很順利,除了衛永昌做出一些讓她厭惡的舉動,這個局收得很完美。
她討厭衛永昌,從前只是厭惡,如今沒由來討厭他的一切,討厭他說話的樣子,討厭他自以為是的神態,討厭他的觸碰,討厭他的氣味,連同他嘴裡蹦出來的甜言蜜語都在散發著惡臭。
看聖上拉著皇后進屋關起門來講道理了,所有人鬆一口氣,都散了去。
只有道隱,他站在原地,風吹落了樹葉,旋到他的面前他也不動,只是盯著屋裡,兩個人影被燭火無限拉長。
他該挺身而出,將心愛之人從別人的懷裡拽出來。
非他不敢,只是不能。
剛才智伯瑤被衛永昌打橫抱起時眼神裡流露出來的厭惡,道隱如何看不到。
只是智伯瑤向他搖頭,告訴他不要衝動。
道隱心頭火氣越來越旺,他都不知道自己能壓抑到幾時,他靠著大樹坐下,手上緊緊抓著泥土,彷彿這樣就能讓他生根,讓他不會做出魯莽的事情。
挽斷羅衣留不住,勸君莫作獨醒人,爛醉花間應有數。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三章一夜清霜變鬢絲
“瑤瑤,你冷靜一下。”
“妾身非常冷靜。”
進屋之後衛永昌將智伯瑤放下,智伯瑤自覺地與他拉開半尺距離,靠著牆壁冷眼看他。
“我們談談。”
“有什麼要談的?”
衛永昌上前逼近智伯瑤:“你不似從前那般關心我了。”
說著衛永昌伸手去摸智伯瑤的臉,智伯瑤卻把頭偏向一側躲避他的觸碰。
“你也逃避跟我在一起。”衛永昌說。
“我身體抱恙。”
“難道只是跟我躺在一處都不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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