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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隱叩首:“屬下忘記通報了,請聖上責罰。”
“我說的不是這個……”衛永昌說,道隱衝進來時的神色不對,不像是擔憂,不像是護駕,倒像是氣勢洶洶來問罪的,再一想到,道隱進門時,發出的一個“瑤”音,衛永昌頓時覺得血液倒行逆施直往腦門上去了衝動是魔鬼……
正文 第一百四十四章東風無力百花殘
衛永昌“哈哈”乾笑兩聲,突然站起身來,拍拍手。
智伯瑤掃他一眼道:“你又在肖想什麼?”
衛永昌不答,只是目光在智伯瑤和道隱之間掃來掃去。
智伯瑤輕哼一聲,目光落到跳躍的燭火之上。
道隱一如既往低著頭,做好沉默的影子。
“抬起頭來,”衛永昌一隻手在道隱肩膀上拍了拍,“抬起頭來。”
道隱便抬起頭,對上衛永昌的眼睛之後又很快移開:“屬下不敢,於禮不合。”
做奴才的哪裡能盯著主子的眼睛,這是規矩。
“朕要你抬起頭來,看著,”衛永昌半跪在道隱身側,將他的腦袋移向一側,“能看到嗎?朕的皇后。”
“屬下不敢。”道隱說著要垂下頭去。
衛永昌站起身來揪著道隱的頭髮,平地響雷一般暴喝一聲:“朕要你看朕的皇后!”
智伯瑤有些沉不住氣了,她一拍桌子:“皇上這是要做什麼?”
“這就忍不住了?”衛永昌嘖嘖道,“一個是朕的暗衛,忠心耿耿十幾年,一個是朕的皇后,當年誓言猶在耳畔,朕怎麼就沒想到!”
智伯瑤出了一身的冷汗,可她知道這事兒衛永昌沒有證據,全憑他自己的直覺臆斷,只要在衛永昌面前穩住了,那就無需太過擔心。
所以智伯瑤不怒反笑,笑得流出了眼淚。
“被我戳穿了心事!”衛永昌鬆開道隱,力道將道隱摜在地上,“沒想到啊,身邊出了個白眼狼,朕真的沒想到,朕的皇后你告訴朕,一個侍衛,你也真下得去手?”
不等智伯瑤說什麼,衛永昌又在自言自語道:“道隱,朕的好暗衛,朕還曾把你當做心腹,可你,可你,你哪裡來的膽子,盯上了朕的皇后,朕的皇后好嗎?”
道隱急忙叩首:“卑職不敢,請聖上……”
話未說完,衛永昌給了道隱一記窩心腳,將他踢倒在地半天爬不起來。
“既然聖上這麼說了,那我就索性認了,”智伯瑤懶洋洋地靠在椅背上,“妾身已經有二心許久了,不止是道隱,還有那個高大人,就是永昌郡那個,想來您也還沒有忘記。新晉狀元,您應該記得,我在御書房見過他,那是一見鍾情,而後常常私下召見他來做那苟且之事,對了,還有……”
“你胡鬧!”
“聖上想聽,那我就說,您想聽什麼,那我就說什麼,您今兒個興師動眾要的不就是這個嗎?”智伯瑤說,“不只是侍衛、大臣,甚至還有伶人,太監,凡是入我眼的,我都要私下裡召見他們,與他們顛鸞倒鳳……”
“啪”的一聲,衛永昌一個巴掌甩在了牆壁上,在那牆面上印下一個痕跡,“夠了!”
智伯瑤心知衛永昌已經產生動搖,便知戲已經夠了,登時就收住了。
一滴淚水從智伯瑤臉上劃過,淚水不要太多,一滴,已經足夠。
越少的東西,才越可貴。
智伯瑤立即用手把眼淚抹了去,抬眼望天不要眼淚繼續落下來,她咬緊嘴唇,咬出血來,不要自己發出一聲啜泣。
衛永昌看智伯瑤這幅樣子,心下滿是自責,他想許是自己多心了。
“你滿意了?”智伯瑤問,“抓姦抓到了,該高興,明天就把你的皇后和你的侍衛推出去浸豬籠,也好,也好……”
衛永昌自知理虧,又不如智伯瑤那般伶牙俐齒,一時語塞。
智伯瑤乘勝追擊:“你難道不想知道,為什麼我把巫蠱之術用到了自己身上嗎?”
“為何?”
“我不快樂,時常夢到師父索命,就在滔天的火場之中,師父提著頭顱向我索命,他控訴我恩將仇報冥頑不靈,而你,給予了我無上的榮光,權力,富貴,讓我有吃不盡的山珍海味,穿不完的綾羅綢緞,可這些,也不是我所喜歡的……”
“你不快樂,可以講,但若是起了早死解脫的心思,那朕不許。”衛永昌收起了獠牙,換上了一副溫柔面孔。
“你走吧,”智伯瑤說,“我乏了。”
“這麼急著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