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懈下來,方才掛在臉上的笑容頃刻之間煙消雲散。
“聖上,去前朝這邊走。”內侍看衛永昌邁步的方向不對,提醒著他。
“不,朕知道。”衛永昌說著就走到東宮側殿,推開了一間房屋。
屋子不大,裡面算得上是一貧如洗,除了一張床別無其他。
屋子的主人正抱著酒瓶子躺在床上,渾身的酒氣。
“這人……”老太監急忙要上前去把這個在御前失儀的人給痛打一頓。
“不用,無妨,”衛永昌攔住他們,“你們先出去,朕要跟他單獨聊聊。”
床上那酒鬼也察覺有人來了,“噹啷”一聲,酒壺從他懷裡滾落,滾到地上。
衛永昌把那酒壺拿起來,重新放在酒鬼的枕邊,他這才發現,酒鬼枕的哪裡是枕頭,是一匹血紅的絲綢。
“你看這個?”衛長陽注意到衛永昌的目光,隨口解釋,“靈兒從前買了一匹布,沒用上,她死後,我本來看著傷心要扔了的。”
“結果你又把它撿了回來。”
“你來找我,想必不是為了這種事,有話快說,我還要繼續睡。”
衛永昌說:“既然如此,我不跟你繞彎子。我只問你,你給瑤瑤的毒藥是什麼意思?”
“什麼毒藥?”衛長陽揉揉眼睛,“我只記得給過她輔食丸,並沒有哪裡能弄來毒藥讓她毒死你!”
正文 第一百四十八章風急斷虹收
“那我前兩日搜出來的毒藥,不是從你那邊得來的,如此說來,朕便安心了。”
衛長陽冷笑:“皇兄是虧心事做多了?如今人人喊打喊殺?”
“朕的好長陽,今日是秋祭,特准你去墳頭上香。”
衛長陽本以為自己已經心如死灰了,卻不料從衛永昌嘴裡聽到這個名字,眼圈還是紅了:“都是你的錯!如果不是你,我與靈兒如何會天人相隔!你如今施捨我一點兒好處,就要我對你感恩戴德?做夢!”
“我的好長陽,”衛永昌站起身來,“你有勇氣指責我,怎麼不見你去底下跟你的靈兒再見?說到底是衛長陽的懦弱而不是衛永昌的仁慈造就了這一切!”
盯著衛永昌遠去的身影,衛長陽咬著牙道,“問我為什麼不去死?這話問得好,我還沒看你受苦,我為何要死去?我要你生不如死!也要你嚐嚐這蝕骨相思的滋味!”
“他走了?”智伯瑤問。
“走了,之前還鬼鬼祟祟跑來問我,他不直截了當問我輔食丸是不是我給你的,”衛長陽悶哼一聲,“編排出一套毒藥的說法來試探我。”
“他這人陰沉的很,我想他說的話該一個字都不要信。”
“前腳才跟你情真意切,後腳就跑來我這裡查證訊息,我看他是黑到骨子裡去了。”
“我們都變了,強求不得。”智伯瑤說。
“你的計劃制定得怎樣了?”
智伯瑤苦笑一聲:“雖然現在我可以正大光明插手南巡一事,可兩個大活人要悄無聲息逃出去,最好越過邊境線,這又談何容易?我腦海裡嘗試了無數種方案,可都被我自己推翻,太兇險了,而且自他登基以來便加強關卡檢查,現在可不似從前那般了,而他自己手上又新養了一些暗線,我實在無法分辨,這漫漫長路,哪怕只有一個環節出錯,只怕大廈就要傾倒。”
“你可以想成只有一個人……”衛長陽說,“加上春雨樓的勢力還有那位樑上君子,這樣是不是就簡單多了?”
“你……”
衛長陽垂下眼簾:“恕我冒昧,但這是你該做好的打算,道隱他的身體狀況,只會比想象中的更差。”
“我明白。”一向幹練如智伯瑤,竟然聲音也有了幾分猶疑。
“莫要怪我逼你,變數太多了,最好儘快做打算。”
“我明白。”
“訂好計劃,也別跟我說,免得我哪天喝醉了酒誤事。”衛長陽說,“我先回去補覺,昨晚真是兇險的一天。”
“我發現你現在說話愈發多了。”
“因為擔心每一次見面都是最後一面了。”衛長陽使用輕佻戲謔的語氣說出這句話來的,但是,智伯瑤感受得到他內心壓下了多少不平靜的風雨,不過外出喝了一次酒,出門前還活蹦亂跳的妻子,回來後就已經躺在血水之中,非言語所能表達的痛苦。
秋祭,宮裡頭來了不少命婦貴女。
智伯瑤老早就將這等雜事交給淑太后去操辦了,她不過是最後點頭同意的那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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