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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哀家死?”
衛永昌拍拍手:“太后果然聰明,是一點就通。”
“皇上可真敢開口。”淑太后冷眼看他。
衛永昌笑笑:“太后你覺得自己可以拒絕?”
“哀家從,是死,不從,也是死。”淑太后嘆一口氣,“這次出來,也看夠了,從前怎麼從一個婢女一步步爬到太后的位置,現在就怎麼一步步折回去,說來,有幾分好笑。”
“毒藥,匕首,”衛永昌說,“您看您想要哪一樣?”
“衛永昌!”淑太后再也不肯在他面前委曲求全,不避諱地喊出他的名字,“你歹毒至此,果真跟夜帝一模一樣!”
“你沒有說錯,而朕要比他更勝一籌,”衛永昌說,“他被你矇蔽了十幾年,而朕,把你這棵毒草連根拔起!”
“衛永昌啊,衛永昌,你倒是機關算盡,”淑太后悽慘地笑了一聲,“可你當真以為你會比夜帝更高明嗎?”
“朕不會被你這樣的女人所騙,”衛永昌道。
淑太后從書案上拾起匕首,藉著天光檢視匕首的鋒芒,咬緊了嘴唇,將匕首插入自己的腹部,血液如鮮花一般在她的衣衫上綻放,而她粲然一笑:“你不比他強。”
淑太后死的時候露出的笑容,是衛永昌所無法理解的。
她將帶著一個驚天的秘密死去,往後,這個“無所不知”的皇就要一直一直籠罩在謊言的陰雲之下,一個十幾人參與的騙局,隻手就能遮天!
正文 第兩百章晚日寒鴉一片愁
李不言來到邊關的時候,仗已經打完了。
確切來說,仗沒有打起來過。
他身上都是傷痛,那是牢獄生活給他留下的痕跡。
李不言“啐”了一口,深一腳,淺一腳走在邊關的荒地上。
這裡從前是永帝的行宮,但是早已經被一把大火燒成灰燼。
什麼東西在他腳下碎成了兩段,他挪開腳,慢慢將那東西拾起來。
是一個玉簪子,成色不好,在大火之中變得面目全非,原本它該插在一個后妃的頭上,陪伴她一路閃躲來自後宮的勾心鬥角,見證她登上權力的頂峰或者墜入萬劫不復的深淵,只可惜,那可憐的女人,躲過了暗箭,卻沒有躲過明槍。
看到這個簪子,李不言心中隱隱有幾分不好的預感,於是他加快了腳步,原本五天的日程,被他縮減為三天。
只是在繁華的未央小鎮轉悠了半天,李不言也沒有找到哪一個宅子門口懸掛著“安王府”的牌匾。
最後,李不言在一個說書先生那裡找到了答案。
“……說時遲,那時快,安王自願請命,以身做誘餌,將成漢賊子引入陷阱之內,重傷他們,這才有了我們這些百姓的安寧!”驚堂木一拍,這個蕩氣迴腸可歌可泣的故事,就在說書先生的口中落下帷幕。
按照說書人的說法,是成漢人主動挑起戰事,安王前去議和不成,就以身做餌,誘敵深入,重傷成漢皇,這才保得一方百姓平安。
能從說書人口中聽到的故事,必然是經過特殊的授意。
百姓所知道的事實,並不是全然的事實。
安王是不是真有那樣的雄才大略,李不言並不關心,他關心的是,安王和王妃都在戰火中死去,他是要去哪裡接應智伯瑤?
當初,一個神秘人將他從大牢裡面掉包,只給了他隻言片語,讓他來未央找鶴慶公主,也就是後來的安王妃。
現在王妃隕了,王府朽了,茫茫人海,他是要去哪裡找智伯瑤?
李不言漫無目的在小鎮裡面逗留了幾日,並未發現任何有關智伯瑤的行蹤。
李不言雖然內心有些記恨智伯瑤不分青紅皂白冤枉他,將他關入大牢之中,但他內心是有所愧疚的,尤其是在他聽到後來智伯瑤幾乎癱瘓在床動彈不得的時候,怨恨當初自己報仇為什麼要把這樣一個女子牽扯進來,她本來已經逃出牢籠,卻被自己硬生生重新塞回魔鬼的手中,自己而後遭遇牢獄之災這也算是因果報應。
沒有任何線索,李不言沒有找到任何線索。
衛永昌派出的幾百名探子都沒有線索,何況他李不言一個小小的樑上君子。
人找不到,但是李不言並沒有放棄找她。
常規的手段無法達到目的,李不言就使出了一些非常規的手段。
不到兩年的時間,一種奇異的觀音畫像就風靡了大江南北。
最初是由海上的船手帶到陸地上來的,據說這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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