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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鶴慶躡手躡腳來到前殿,她不敢徑直走上前去,只是趴在牆上,以一棵木棉樹作為掩護,張望著。
她見到一個穿著紫色騎裝的男人,那人看著也不會比她大了多少,只是一身的風霜,腰間別了一把長劍,整個人如同冬日的寒冰一樣長在院子裡,叫人覺得寒冷,卻移不開眼。
那男人似乎注意到了有目光正在窺視自己,銳利的眼神一掃,叫鶴慶失了心魂,從牆上落了下去,驚動一樹的花瓣紛紛墜落。
後來,鶴慶在寫給智伯瑤的書信中,是這樣說的:“那人速度極快,伸手抱住了我,我抬眼看他,漫天的紅色花朵都好像靜止在空中一樣,可比起他,那些大紅色的花庸俗得都失了顏色。他的眼角向上斜飛,自有少年人的一段風流,他的目光是那樣的深不見底,攝我的魂魄在裡面沉淪卻一直不見底。”
當然,那都是後話。
衛永昌懶懶地把鶴慶公主放下來:“不會爬牆便不要爬,不是每一次都有人救你的。”
鶴慶公主看著這個人,忽然覺得自己的心被什麼東西重重地擊了一下。
兩人說起來,只見過這一面,只看過彼此一眼。
很快衛永昌便來了,看向鶴慶,眉頭微微一皺:“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未央的國師領著鶴慶,向衛永昌辭行:“在貴國叨擾多日,多謝款待。”
他們走得也不算匆忙,鶴慶可以慢慢地收拾東西,慢慢地同智伯瑤道別,可她總覺得有什麼東西落在了成漢,怎麼也找不回來。
後來,鶴慶明白了,她把一半的心丟在了成漢,那個木棉樹下救她的男子。
淑太后去找智伯瑤也只是一些瑣事,處理完之後,智伯瑤便趕往前殿,不知為何,她總覺得衛永昌要對衛長陽不利。
等她趕到的時候,衛長陽還好好的站在她面前同她打招呼,這下她懸著的一顆心才放下。
智伯瑤陪衛長陽走了一路,陪他慢慢走到宮門口。
“你既然離開了,為什麼又要回來?”智伯瑤問。
“我半月前,收到了皇兄的信,他要我回去,否則,靈兒就有危險。”衛長陽說。
智伯瑤說:“這怎麼可能!為什麼我都不知曉這件事,他應該同我商量的。”
“智姑娘,你太天真了,皇兄已經不是那個你喜歡過的人了,權勢腐蝕了他,他早就變了。”衛長陽說。
“知道可能有危險,你還回來做什麼?”
衛長陽說:“我不能放靈兒在這裡不管。”
智伯瑤不說話,目送衛長陽出去了。
她心裡有種預感,衛長陽此行,怕是凶多吉少,怎麼會有這樣蠢的人,可他又確實不蠢,只是情深而已。
除了對衛長陽的擔心,智伯瑤心裡,漸漸開始不能確定衛永昌是否如從前一樣。
衛永昌對她好,玩命地對她好,舉國之力對她好,寵著她,由著她胡鬧。
可衛永昌又那樣威脅衛長陽,就像是所有玩弄權勢的陰謀家一樣,要把對自己有威脅的人放在眼皮子底下。
在她面前溫情脈脈的是衛永昌,在衛長陽面前凶神惡煞的也是衛永昌。
智伯瑤只覺得自己越發不能看透衛永昌了,他就好像有兩面。
衛永昌現在,就像包裹著棉被的匕首,任他如何溫暖,終究是要露出寒光一面。
智伯瑤裹緊了衣服,天氣明明轉熱,她卻突然覺得寒冷。
方無隅死前所說,一字不差一刻不歇地鑽進智伯瑤的耳朵裡。
經過從前江水寒居住的宮殿,智伯瑤暗想,江姑娘現在應該已經出宮了,自己該尋個機會去拜訪她。
只是正當智伯瑤沉思之際,屋子裡似乎傳出女人的夢囈。
智伯瑤開始害怕,害怕那如影隨形的孤寂和宿命一般的悲劇又纏身,她開始拼命地跑,拼命地跑,直到自己的身體撞進一個溫熱的懷抱裡,那懷抱將她緊緊地包裹,告訴她:“沒事兒的,這是怎麼了?”
智伯瑤不回答,只是從那溫熱身軀上汲取溫暖,直到自己平復下來。
她不知道自己抱著對方這樣站了多久,只是等她鬆手的時候,那人還如松柏一般筆挺地站著。
“道隱,是你……”智伯瑤的神色之中有難掩的失望。
“娘娘,天色晚了,該回宮去歇息了。”
“是他叫你來找我的?”智伯瑤口中這個“他”當然指的是衛永昌。
“不是,是卑職自作主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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